“豹哥,就是这家!”一个小弟指着李晓君家那低矮的瓦房。
被称作“豹哥”的光头壮汉,将嘴里的烟蒂往地上一吐,用脚尖碾了碾,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李晓君家虚掩的院门前,二话不说,上前两步。
“李家的!欠老子的钱什么时候还?再他妈拖下去,别怪我们不客气,把你们的破房子给拆了抵债!”豹哥粗声恶气地吼道,声音在清晨宁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晓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李秋霞扶住曾孙女,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半空中,陈晨的神魂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一股冰冷的怒意从他心底缓缓升起。
这些泼皮无赖,竟敢欺负到他刚刚发展的虔诚信徒头上,还当着他这个土地神的面!
岂有此理!
但陈晨深知自己目前能力有限,他眯了眯眼,开始迅速盘算起来。
豹哥见李家实在榨不出油水,不耐烦地一挥手:“愣着干什么?把这学生们!屋里但凡能看上眼的,都给我搬出来!”
几个小混混立刻如狼似虎地冲进李晓君家那低矮昏暗的土坯房。
屋里陈设极其简陋,一张斑驳的旧木桌,几条长板凳,墙角一口褪了色的木箱子,便是全部家当。
“操,真他娘的穷!”一个小黄毛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咧着,一脚踹开木箱。箱子里只有几件叠得还算整齐的旧衣服和两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薄被褥。
“豹哥,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黄毛回头喊道。
李晓君眼圈通红,看到他们连奶奶过冬的被褥都要翻腾,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想抢回来:“别动我们的东西!求求你们了!”
一个小混混嫌恶地皱眉,粗暴地一把将她推开。李晓君站立不稳,踉跄着撞在粗糙的门框上,额头立刻磕出了一片红印,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小丫头片子,碍事,滚开!”
李秋霞气得嘴唇都在哆嗦,胸口剧烈起伏,她扶着冰冷的土墙才勉强站稳,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着豹哥:“你们……你们这是明抢!”
豹哥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浑不在意:
“抢劫?老太婆,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合理抵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拿不出钱,就拿东西抵,公平得很!”
他那双三角眼在屋里贪婪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台屏幕已经发黄的半旧黑白电视机上,“那个,可以拿去卖给喜欢收藏的人,搬走!”
陈晨目睹这一切,一股冰冷的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些地痞无赖,简直无法无天!
陈晨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飘去。
很快,他的神魂来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村长张文雄家。
张文雄,五十出头,面相憨厚,正围着一个炭盆品茶。
目前李晓君那边情况情急,必须尽快找人过去处理,作为村长,张文雄无疑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问题是,怎么才能“显灵”得恰到好处,既能点醒存在张文雄,又不显得突兀呢?
“只可惜我神魂破碎,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天庭仙官,如今法力十不存......”陈晨无赖叹息了一声。
“现在,就连以前那些随手拈来的法术神通都使不出来十之一二。要是现在神魂完整,哪里需要这般偷偷摸摸,我直接大白天人前显圣,金光万道,瑞气千条,哪还用瞎几把担心张文雄会不相信?”
只可惜,现在,这些都成了空想。
陈晨唯有绞尽脑汁,想些“取巧”的法子,迂回地证明他这土地神,确实是能显灵的,而且灵得很!
好在陈晨当年也是妥妥的学霸,也是正经仙班出身,脑子不是摆设。
当年在天庭卷生卷死,这点急智还是有的。
所以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折中办法。
很多时候,人这种动物很奇怪。
亲耳听到的会诸多怀疑,反倒是从旁人口中辗转得到的信息,就深信不疑,特别是那些你信任的人。
此刻,村长张文雄家里,除了他仁外,不正正还有个人睡得正香么?
张文雄的老婆麦蕾怡,这会儿鼾声怕是都传到隔壁村去了。
陈晨决定潜入麦蕾怡的梦境,借她的口传话,间接向李建仁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可比直给张文雄方便多,也自然多了,更能取信于人。
陈晨的神魂不再耽搁,化作一缕微不可查的青烟,悄无声息地穿墙而过,向着张文雄家里的主卧室飘去。
几息之后。
陈晨在一张铺着大红花被面的一米八宽的木板床上,看到了正睡得四仰八叉,呼噜声打得山响的麦蕾怡。
麦蕾怡五十出头的年纪,平日里为人热心快肠,在村里说话也颇有分量。
“就是她了!”陈晨心念一定。
陈晨集中精神,再次施展“入梦术”。
麦蕾怡正打着盹,迷迷糊糊之间,忽觉眼前金光一闪,一位身着古朴神袍、面容威严的老者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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