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阴险。”陈晨心中冷笑。
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墨尘晚上在村里“下毒”,陈晨就趁着夜色,调动神力,悄无声-息地将那些被污染的气运重新净化。
王大妈家的井水,第二天又变得清甜。
赵四叔家的牛,被陈晨一道“安神敕令”下去,第二天就变得比以前还温顺。
那几条拉肚子的土狗,陈晨直接给它们“开小灶”。
用神力混合着村民供奉的肉骨头,给它们来了顿“神力营养餐”,第三天就变得龙精虎猛,看家护院比以前还卖力。
一连几天,墨尘发现自己所有的手脚,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杏花村依旧一片祥和,土地庙的香火甚至比以前更旺了。
他晚上破坏,对方晚上修复,甚至还顺手“升级”了一下。
这让墨尘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他就像一个顶级的黑客,在攻击一个服务器,结果发现对方的防火墙不但能完美拦截他的所有攻击,还能顺着网线反过来给他家的路由器重启一下。
“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乌龟壳!”墨尘站在旅馆的窗前,看着远处的土地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意识到,这种小打小闹的袭扰,对这个狡猾的土地神根本没用。
必须用雷霆手段,直击要害!
而这个土地神最大的要害,就是他神权与威严的根基——那尊神像!
墨尘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意识到,这种玄门道术上的袭扰,对方总能悄无声息地化解。
神只看似强大,却也被信徒的认知所束缚。法术不通,那就攻心!
他要用最凡俗、最污秽的手段!
神只高高在上,最重威严与颜面,他要用一个凡人,去行最亵渎之事,逼对方出手。
是降下神雷劈死一个凡人,在村民中造成恐慌,动摇信仰?
还是眼睁睁看着神像被污,神威扫地,沦为笑柄?
无论怎么选,都是输。
这,才是直击神只软肋的阳谋!一个凡俗的、上不得台面的、却又无比歹毒的阳谋!
经过几日观察,他选中了村里的李四。
此人不仅游手好闲,心中更有怨气。
前阵子他迷上赌博,将给老婆看病的钱都输光了,曾跪在庙里磕头许愿,说只要土地爷让他翻本,他日必重塑金身。
结果自然是输得更惨。
自此,他便早已心生怨怼。
这种人,是亵渎神明最好的刀。
墨尘找到了他,只是请他喝了几顿酒,又给了他两千块钱,就轻易地将他蛊惑了。
“李四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有想法的人。”墨尘拍着李四的肩膀,循循善诱,
“你想想,大家都在拜那个泥像,凭什么?他要是真灵,怎么不让你发财?**连你老婆看病的钱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保佑?**说白了,就是个骗香火的玩意儿。”
“墨教授,您说得对!”李四灌下一大口酒,眼睛通红,恨声道,
“他妈的什么狗屁土地爷!当初我输钱的时候,我也去拜了,也去上香了,他显过一次灵吗?
没有!
李大牛家的几根烂菜叶子,他倒管得勤快!
凭什么!我看他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玩意儿!那帮人才是真傻,还把他当个宝!”
“所以啊,得有人去打破这个迷信。”墨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的魔力,
“你敢不敢,去做这个英雄?去告诉大家,那个泥像,一文不值。
只要你把它砸了,或者……往上面泼点脏东西,大家一看,神仙要是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怎么保佑别人?到时候,这股歪风邪气不就刹住了?”
“砸……砸神像?”李四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这事儿,他可不敢。村里人对土地爷敬畏着呢,他要是真干了,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不是让你明着去。”墨尘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钞票,塞进李四手里,那崭新钞票的油墨香和厚实质感,瞬间击溃了李四最后的心理防线。
“晚上,偷偷地去。干完了,你拿着这钱,离开杏花村,去城里潇洒。谁知道是你干的?”
看着手里至少一万块的现金,李四的呼吸急促起来,眼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也被贪婪所取代。
“干了!”他咬牙说道。
是夜,月黑风高。
李四怀里揣着一个装满了粪水的塑料瓶,那刺鼻的恶臭混着廉价的酒精味,借着酒劲,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土地庙外。
庙里一片寂静,只有香炉里还残留着几点星火。
他看了一眼那尊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威严的神像,心里有些发怵,但一想到兜里那厚厚的一沓钱,胆气又壮了起来。
“妈的,一个泥胎子,装神弄鬼!”
他拧开瓶盖,就要将那污秽不堪的粪水,泼向神像!
神像内,陈晨的神魂冷如万载玄冰。
他一直在等。
等墨尘出招。
他没想到,对方的手段,竟然如此下作,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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