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泽站在火堆面前,注视小荷在火焰中嘶嘶力竭地哭喊着,他多次伸手想救出小荷。
但他只是位站在电影屏幕前的“观众”,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画面再次闪过,又换了一个新的场景,熊泽闭上眼睛,他不愿再目睹惨剧的发生。
可这些画面像是印在他的心中,无论如何他都会看到一幕幕惨剧在他眼前轮番上演。
熊泽的意识开始模糊,现实与幻觉交织在一起。
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人们发出的惨叫哀嚎声。
无数人在他耳边呢喃,要熊泽为他们报仇雪恨,杀光伤害他们的人。
他快分不清那是真实的声音,还是他内心的回响,视线开始摇晃,眼前的景象变得支离破碎。
熊泽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背靠在无形的墙壁缓缓坐下,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孤独且无助。
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手指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耳边回荡的哀嚎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无数双手从黑暗中伸出,试图将他拉入深渊。
“你是我们江南西省的守护神,为我们复仇啊!”
“你不是自诩能保护所有人的守门人,到头来你又保护了什么?我们被屠戮的时候你在哪里?”
“求求你,给我一袋米就行。你当了这么大的官,家里肯定有吃不完的粮食,分一袋给我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事吧!”
“你明明就在小荷身边,为什么要坐视她被那些挨千刀的丢进火堆里活活烧死。你修炼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们要你这么废物的守门人做什么?”
“......”
所有受害者都在熊泽耳边怒斥他的不作为,明明他是江南西省的金鼎守门人,当兵祸发生时,他却无法阻止一切,只能任由他们被两方人马宰割。
“熊泽,你知道这场灾难给我们带来多少伤害吗?清廷为筹集军费,在江南西省征收高额厘金,税率高达清廷标准的五倍啊!他们刮走了我们1.3亿两白银!
我们被两边屠杀,死了一千两百万人。更该死的是湘军,他们攻破浔阳时,屠杀了将近两万人,杀得浔阳城内十室九空。
他们为了打仗,把我们的房子、商铺和历史建筑一起给烧了。还把我们的藏书给烧了,断了我们的文脉。甚至刻意制造怨念体,肆意屠杀我们的乡亲。
我们跟江南省和钱塘省不同,他们靠海,战后恢复的快。我们直接跌落尘埃,丧失了人口、失去了商贸枢纽的位置,直接从神州经济重镇沦为内陆落后省份。
这些仇...你不报吗?”
辫子鬼王出现在熊泽身旁,在他耳边述说着江南西省的苦难,想彻底击溃他的心神。
“你说的对!这些不能忘记!”
熊泽的眉头紧锁,他努力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却如潮水般涌来。
辫子鬼王听到熊泽的话,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熊泽脸上,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对!不能忘记!所以你要报复回去,把伤害我们的人通通杀死,把他们曾经强加给我们的全部还回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觉得太极端了。”
“怎么会...”
辫子鬼王刚想顺着熊泽的话说,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彻底终结了他的阴谋诡计。
“你...怎么...做到...的?”
辫子鬼王低头看着熊泽穿透自己胸膛的手掌,而他的脸上露出自己刚刚露出的表情。
“逗你玩而已,你还真当我会被你影响?被你寄生成为一位丧失理智的疯子,去屠杀自己的同胞?”
熊泽的手掌穿透了辫子鬼王的胸膛,辫子鬼王身体内的灵气疯狂涌入他体内,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红润,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我给你看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你看完之后就没有一丝报复回去的想法?”
辫子鬼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不相信熊泽看完那些画面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这很重要吗?我不是来跟你辩经的,而是来解决你的。”
“很重要!这是我们的历史,是一切灾难的开端!你就这么放下了?”
辫子鬼王被熊泽油盐不进的想法搞破防,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但他绝不想这么草草收场。
“我说过,这些历史我绝不忘记!我放下是为了前进,而铭记是为了找到前进的目标,避免后人再遭受如此灾难。金旭阳,我向你保证,我会守护这片土地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剩下的交给我,你该解脱了。”
“你...”
辫子...金旭阳张嘴想问熊泽怎么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明明他在实行计划前,他把他的存在和经历全部抹掉。
“凡有过往,必留痕迹!你把他们的苦难给我看时,我就确定你便是江南西省灵脉断绝前最后一位金鼎守门人。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疯狂,居然做出以自身和金鼎为熔炉,吸收境内所有怨念体的疯狂举动。你说对不对,金旭阳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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