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顾言以“探亲”为由，反正他档案里是个孤儿，随便编，向秦冰请了个短假。
秦冰大概觉得他刚立了功，也没多问，爽快批了。
顾言揣着足够的现金和那三块下品灵石，中品的留着压箱底，登上了前往S市的飞机。
S市不愧是国际大都市，繁华程度远非顾言所在的城市可比。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灵能科技的应用也更加普及，街上偶尔能看到带着明显灵能波动装饰品或者代步工具的人。
顾言没有耽搁，按照前世模糊的记忆和近期打听到的消息，直奔S市有名的灰色地带——位于老城区地下，一个被称为“暗河”的黑市。
进入“暗河”需要引荐和特定的暗号。
这对顾言来说不是问题，他稍微花了点钱，就从当地一个消息灵通的“地头蛇”那里搞到了入门资格。
穿过几条狭窄、潮湿的巷道，在一扇不起眼的铁门前对过暗号后，顾言进入了这个隐藏在都市阴影下的世界。
“暗河”内部别有洞天，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摊位林立，售卖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从违禁的灵能武器、未注册的基因药剂、盗掘的古物，到各种来历不明的情报、甚至是某些大人物的隐私。
空气中弥漫着欲望、贪婪和危险的气息。
在这里，法律和秩序显得格外遥远。
顾言运转着【望气术】，观察着来往的人群。
气场五花八门，但大多偏向阴暗、混乱。
他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气息，扮演着一个前来淘货的普通买家。
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到影狐，或者找到能引出影狐的线索。
根据博士提供的档案，影狐最后一次现身是在三个月前的一场黑市拍卖会，竞拍一份不明古籍。
那份古籍，很可能就是关键。
顾言在各个摊位间穿梭，偶尔停下问问价格，听听八卦，主要精力则放在打探拍卖会和那份古籍的消息上。
很快，他从一个专门倒卖古籍残卷的摊主那里得到了线索。
“你说那份带着古怪情绪波动的破书？”
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眯着眼睛，
“是有这么个东西，三个月前在‘鼹鼠’举办的拍卖会上，被一个神秘女人高价拍走了。那女人伪装得很好，看不清长相，但身手很不一般，拍卖结束后有几个不开眼的想黑吃黑，全被她摆平了，干净利落。”
神秘女人？影狐确实擅长伪装成女性。
“那本书到底是什么内容？为什么有人抢？”顾言故作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
老头耸耸肩，“据说是什么古代祭祀情绪之类的邪门玩意儿，正常人谁看那个？不过那女人肯花大价钱，肯定有其价值。怎么，小哥你也感兴趣？”
“随便问问。”顾言丢下几张小费，离开了摊位。
线索指向了拍卖会的举办方“鼹鼠”。
这是一个在黑市颇有能量的中间人，专门组织各种地下拍卖。
顾言费了点周折，终于在一个保镖的带领下，在一间隐秘的茶室里见到了“鼹鼠”。
“鼹鼠”是个身材肥胖、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个和气生财的商人，但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的精光显示他绝非善类。
“这位小哥面生得很，找我有何贵干？”鼹鼠笑眯眯地给顾言倒了杯茶。
“想跟鼹鼠先生打听个人，和三个月前那场拍卖会上的一份古籍。”顾言开门见山，将一小叠钞票推到对方面前。
鼹鼠看都没看那钞票，笑容不变：“客人说笑了，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
顾言也不意外，又拿出了一块下品灵石，放在钞票上。
鼹鼠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依旧摇头：“规矩就是规矩。”
顾言笑了，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和，而是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声音也低了几分：
“鼹鼠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找那个人，有笔大生意要谈。如果谈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果因为你的‘规矩’谈不成…”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我心情可能会不太好。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拆东西，比如…某些不该存在的拍卖会场地。”
话音刚落，顾言手指看似无意地在坚硬的实木茶桌上轻轻一按。
“咔嚓”一声轻响，桌角竟然被他硬生生按下来一小块，断面光滑如镜！
【来自鼹鼠的震惊+30，忌惮+40】
鼹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微缩。他身边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手摸向了后腰。
顾言却仿佛没事人一样，拿起那块被他按下来的木头，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轻轻一搓，木块化为了齑粉，从指缝间洒落。
“你看，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的。”顾言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但眼神里的冰冷让鼹鼠不寒而栗。
鼹鼠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混迹黑市多年，眼力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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