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府邸,张灯结彩,宾客云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加之刘正风在江湖上人缘颇佳,前来观礼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本应是一片喜庆祥和之气。
然而,在前厅一侧,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以定逸师太为首的恒山派众人,个个面带寒霜,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对面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周围还有其他各派的高手,如泰山派的天门道人、衡山派的鲁连荣等,皆是一副作壁上观、静待下文的神情。
一个穿着青城派服饰的弟子(或许是侥幸未参与福州之役的漏网之鱼,或是听闻消息赶来),正指着岳不群,声音尖利地控诉道:“岳掌门!你口口声声华山派光明磊落,你自称‘君子剑’,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令狐冲,就在刚才,我在回雁楼亲眼所见,他与那恶贯满盈的淫贼田伯光同桌共饮,称兄道弟!田伯光身边还挟持着一位恒山派的小师太!此事千真万确,在场不少江湖朋友都可作证!你还有何话说?”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勾结淫贼,欺辱佛门女尼,这在任何名门正派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定逸师太性子刚烈火爆,一听涉及自己门下弟子,更是怒不可遏,手中拂尘一抖,厉声道:“岳师兄!此事你需给我恒山派一个交代!若我仪琳徒儿有半分损伤,我恒山派与你们华山派誓不罢休!”她身后一众尼姑也是怒目而视。
岳不群脸色铁青,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令狐冲这孽徒竟又惹出如此大祸,还与田伯光那等人物扯上关系;怒的是青城派余孽(他心中认定)竟敢当众发难,让他下不来台。他强压怒火,维持着君子风度,对定逸师太拱手道:“定逸师妹息怒!此事定有误会!冲儿虽然性子跳脱,不守礼法,但绝非是非不分、勾结奸邪之人!请师妹放心,岳某这就带人前往回雁楼,若查明冲儿果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无需师妹动手,岳某亲自清理门户,给恒山派一个交代!”
他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既维护了徒弟,又表明了态度,倒是让一些旁观者微微点头,觉得岳不群不失掌门气度。
“好!岳掌门,贫尼信你一回!我们这便同去!”定逸师太雷厉风行,当即就要动身。
岳不群点头,正准备招呼弟子以及诸位同道一同前往,刚走出前厅大门,却见一个青衫少年正施施然从影壁后转出,似乎也是刚到的模样。
岳不群目光一凝,待看清来人面容,心中猛地一跳,脸上瞬间堆起热情而略带一丝恭敬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拱手道:“林少侠!没想到您也大驾光临衡山城了!此前岳某因急于处理门派琐事,未及与少侠告别,实在失礼,还望少侠海涵!”
他这番作态,与方才面对质疑时的沉稳威严判若两人,语气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恭敬,更是让紧随其后的定逸师太、天门道人等高手心中诧异,纷纷打量起这突然出现的青衫少年。此人是谁?竟能让“君子剑”岳不群如此客气,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林凡(林平之)对岳不群的反应并不意外,淡淡还了一礼:“岳掌门客气了,无妨。”他目光扫过岳不群身后那群面色各异、气势汹汹的众人,尤其是那群面带怒色的尼姑,故作不知地问道:“岳掌门,诸位这是……兴师动众,要去往何处?”
岳不群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无奈,叹了口气道:“唉,说来惭愧。有人指证小徒令狐冲与那淫贼田伯光勾结,掳了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太,我们正准备赶往回雁楼查证此事。”
“哦?回雁楼?田伯光?”林凡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随即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道,“不必去了。”
“不必去了?”岳不群一愣。
林凡侧过身,示意众人向他来的方向看去:“你们要找的人,在后面。”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府邸大门方向,一个清丽绝俗的小尼姑,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脸色苍白、身上带伤的青年男子,步履蹒跚地走来。不是仪琳和令狐冲又是谁?
“仪琳!”
“大师兄!”
定逸师太和华山派弟子同时惊呼出声。
定逸师太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住仪琳,上下打量,急切地问道:“仪琳!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是不是令狐冲这臭小子和那田伯光欺负你了?”她目光如电,狠狠瞪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冲苦笑着,想要解释,却因伤势牵动,咳嗽起来。
仪琳连忙摇头,双手合十,急急说道:“师父!不是的!您误会令狐师兄了!是田伯光那恶人掳了弟子,是令狐师兄为了救弟子,才身受重伤,一直与那恶人周旋!”
她声音清脆,带着哭腔,将回雁楼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道来。如何被田伯光掳走,令狐冲如何出现,如何为了救她与田伯光虚与委蛇、智斗周旋,甚至不惜身受重伤,以及最后……那位青衣林施主如何如同天降神兵,一剑便杀了那恶贼田伯光,救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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