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木崖上盘桓半月,与东方不败论武饮酒,林凡(林平之)自觉收获颇丰,无论是武功见识还是心境,都更上一层楼。然而,江湖虽大,终非久留之地,心底那份对家的惦念,随着时日推移,愈发清晰。
这一日,他便向东方不败辞行。
东方不败听闻,执拗的红纱袖袍下,手指微微一顿,那双勾勒精致的眉眼间掠过一丝真切的不舍。他轻叹一声,声音依旧带着那份独特的尖锐,却柔和了许多:“林兄弟,这黑木崖,就如此留不住你么?外面那些虚伪之人,有何趣味?”
林凡举杯,敬了他最后一杯酒,坦然笑道:“东方兄,黑木崖虽好,终非吾乡。家中父母小妹,令我牵挂。江湖路远,他日有缘,必再来与兄台把酒言欢。”
东方不败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见他去意已决,终是不再强留。他亲自将林凡送至黑木崖下山的路口,临别时,从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刻着诡异葵花图案的令牌,塞入林凡手中。
“此乃我神教客卿令,见令如见我。”东方不败语气带着几分傲然与不容拒绝,“日后若遇麻烦,或有不长眼的蠢货寻你晦气,亮出此令,或可省些手脚。若真到了生死关头,捏碎它,我自会知晓,只要不死,必来寻你。”
这份情谊,已然极重。林凡没有推辞,郑重收起,拱手道:“多谢东方兄!珍重!”
“珍重!”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林凡转身,青衫飘动,沿着险峻的山路,飘然下山。东方不败独立崖边,红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直至那青衫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方才幽幽一叹,身影淡化,融入崖顶的宫殿之中。
林凡下了黑木崖,并未施展轻功急速赶路,而是如同寻常旅人,信步而行,欣赏着沿途景色,消化着这半月来的所得。他感觉体内内力更加精纯凝练,辟邪剑法与独孤九剑的融合也越发顺畅自然,隐隐有一种要孕育出新东西的感觉。他知道,这并非自己天赋异禀,全赖那神秘的“焚经”金手指在潜移默化地优化、融合。只是这金手指除了“焚经悟道”之外,还有何妙用,他依旧摸不着头脑,只能留待日后慢慢发掘。
如此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险峻的峡谷。两侧崖壁如刀削斧劈,高耸入云,中间一条小路蜿蜒穿过,光线晦暗,正是通往中原腹地的必经之路——断魂峡。
刚踏入峡谷不久,林凡的脚步便微微一顿。
太安静了。
此时并非深夜,峡谷之中却听不到丝毫鸟鸣虫唱,连风声都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泥土、汗液以及金属的冰冷气息。这是一种属于埋伏者的气息。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心中已然明了。他停下脚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两侧陡峭的、遍布灌木怪石的崖壁,朗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峡谷中清晰地回荡:
“怎么?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既然来了,还舍不得现身吗?”
他这话语带着明显的讥诮,更像是一种试探。
然而,峡谷两侧埋伏的众人,本就神经紧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再加上做贼心虚,竟真的以为行藏已然败露!
“唰啦啦——!”
一阵衣袂破风与兵刃摩擦的声响,只见峡谷前后出口以及两侧崖壁之上,瞬间涌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影!刀剑反射着从崖顶缝隙透下的微光,闪烁着森寒的杀气。强弓硬弩对准了峡谷中央那孤身一人的青衫少年。
五岳剑派的旗帜混杂着诸多小门派的标识,赫然在列。为首之人,正是面色阴沉如水的左冷禅,以及他身旁的丁勉、陆柏、费彬等一众嵩山太保。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长老、恒山派定逸师太,乃至少林寺的几位方字辈高僧,竟也都在场。华山派岳不群,则站在稍靠后的位置,面色凝重。
林凡目光扫过这“盛大”的场面,最后落在左冷禅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与玩味:“哦?左盟主,岳掌门,各位掌门、大师……如此兴师动众,在这荒山野岭摆下这般阵仗,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专程来为林某送行的?还是说……”他语气转冷,“是想杀我?”
左冷禅正要义正辞严地呵斥,不料他身旁的岳不群却抢先一步上前,对着林凡拱了拱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一丝“愤慨”,声音清晰地说道:“林少侠误会了!岳某与定逸师妹、莫大师兄(指衡山派代表)以及少林诸位大师在此,乃是听闻左盟主说要在此伏击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为武林除害,方才前来助阵!万万没想到,左盟主要伏击的,竟然是林少侠你!此等行径,岳某……岳某实在不耻与之为伍!”
他这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事先完全不知情,将自己和华山派撇得干干净净,顺便还踩了左冷禅一脚,彰显了自己的“光明磊落”。
他这一带头,旁边的定逸师太本就对左冷禅逼迫刘正风、又以此事大做文章不满,此刻也立刻接口,合十道:“阿弥陀佛,岳师兄所言甚是。贫尼亦是被蒙蔽至此,若知目标是林少侠,断不会前来。”她感念林凡救徒之恩,这话倒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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