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嚣张袭杀与残忍手段,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了一瓢冰水,彻底点燃了以灭绝师太为首的各派高手的怒火与杀意。翌日清晨,无需再多商议,集结在集贤镇的五大派(武当、少林、峨眉、昆仑、崆峒,华山派似乎因故耽搁未至)人马,便在一种同仇敌忾的肃杀氛围中,向着光明顶进发。
灭绝师太手持倚天剑,走在队伍最前列,脸色铁青,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能冻结空气。她“不灭魔教,誓不为人”的誓言犹在耳边,此刻的她,已然化身为一柄出鞘的利剑,誓要饮尽魔教妖人的鲜血。
林凡(宋青书)依旧跟随在武当队伍中,神色平静,与周遭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他目光扫过沿途愈发险峻荒凉的山势,心中明了,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果然,自踏入明教势力范围起,零星的抵抗和伏击便接踵而至。锐金旗的弩箭、巨木旗的滚石、洪水旗的毒水、烈火旗的火攻、厚土旗的陷阱……明教五行旗依托地利,层层阻击,给五大派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和伤亡。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染红了山道。
林凡并未轻易出手,他的任务是“以防万一”,保护武当核心力量。只有在武当众人遭遇险情时,他才会如鬼魅般闪现,或屈指弹开冷箭,或一掌逼退突袭的明教高手,动作轻描淡写,却总能化解危机于无形。他展现出的实力,让宋远桥、俞莲舟等人在激战之余,也不禁暗自心惊,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师侄)深不可测。
经过连番恶战,五大派终于突破了重重阻截,杀上了光明顶总坛所在的那片巨大平台。只见白玉铺就的广场尽头,那座宏伟的圣火厅已然在望。然而,令众人惊疑的是,预想中魔教高手倾巢而出、誓死保卫总坛的场面并未出现。广场上虽然聚集了不少明教教众,个个面带悲愤,视死如归,但站在最前方的杨逍、韦一笑、五散人等明教核心高层,却是个个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甚至有人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是身受重伤的模样!
林凡看到这一幕,心中彻底了然。成昆的阴谋依旧得逞了,光明顶密道之中,明教高层为了争夺教主之位或是抵御外敌,定然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内讧,这才导致了如今这般局面。剧情的大体脉络,果然有着强大的惯性。
就在灭绝师太眼见仇人重伤,眼中杀机大盛,准备挥动倚天剑下令总攻之时——
“且慢!”
一个略显稚嫩,却异常清朗坚定的声音,从圣火厅一侧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脸上沾着些许尘土污渍,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快步走了出来,挡在了明教众人与五大派之间。
这少年,自然便是张无忌。
近六年不见,张无忌已然长成了半大少年,身形挺拔了不少,只是脸上刻意抹了些灰土,加上他离开武当时年纪尚小,容貌变化颇大,此刻又身处如此混乱紧张的场合,宋远桥、俞莲舟等武当诸侠虽然觉得这少年眉眼间隐隐有些熟悉,却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将他与那个身中玄冥神掌、被宋青书带走求医的侄儿(师侄)联系起来。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阻拦我等除魔卫道?滚开!” 昆仑派何太冲见出来个半大孩子,不耐烦地喝道。
张无忌却毫无惧色,对着五大派众人团团一揖,朗声道:“诸位前辈,明教诸位此刻皆已身受重伤,无力再战。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赶尽杀绝?还请诸位前辈高抬贵手,就此退去,免造更多杀孽!”
他声音清越,话语中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真诚力量。
然而,此刻杀红了眼的各派高手,岂会听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之言?
“胡说八道!魔教妖人,死有余辜!”
“小子,你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杀!”
面对众人的呵斥与威胁,张无忌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既然如此,晚辈只好得罪了。若有人能胜得过晚辈一招半式,明教存亡,晚辈不再插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一个半大少年,竟敢口出狂言,要独战五大派?!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纷纷猜测这少年来历,灭绝师太更是眼神锐利如刀,准备亲自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林凡悄然靠近父亲宋远桥身边,以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爹,此战,我武当莫要强出头,尤其莫要与此少年为敌。”
宋远桥闻言一怔,不解地看向儿子。林凡目光平静,微微摇头:“原因复杂,容后细禀,但请父亲信我。”
宋远桥看着儿子那深邃而笃定的眼神,想起他这些年展现出的远超常人的实力与心智,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随即对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使了个眼色。武当诸侠虽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宋远桥和林凡的信任,都暗自提气,做好了静观其变的准备。
接下来的发展,几乎与林凡预知的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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