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武当山,林凡(宋青书)跟随着父亲宋远桥,以及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三位师叔,带着七八名弟子,一行十几人,策马西行,直奔与各派约定的集结地点——位于西域边缘的一处名为“集贤镇”的偏僻小镇。
此行目的明确,众人也无心欣赏沿途风光,一路之上,多是沉默赶路。林凡更是惜字如金,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体内那早已圆融无瑕的九阳真气自行缓缓流转,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覆盖着周围数十丈的范围,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其察。他深知此行凶险,虽自信实力足以自保,但师公让他跟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护住武当众人周全,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越是西行,景色越发荒凉,戈壁与黄沙逐渐取代了中原的青山绿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干燥与肃杀之气。连续多日的疾驰,饶是武当诸侠内力深厚,脸上也难免带上了一丝风尘之色,唯有林凡,依旧青衫整洁,面容平静,仿佛这长途跋涉于他而言,不过是闲庭信步。
这一日,终于抵达了集贤镇。这小镇原本人烟稀少,此刻却因六大派的陆续到来而显得颇为喧嚣。镇口已有各派弟子负责接引。武当派作为武林泰斗,一到场便受到了关注。
进入镇中最大的客栈,也是临时的议事之所,只见大厅内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少林派空智、空性两位神僧端坐一侧,低声诵念着佛号;昆仑派何太冲、班淑娴夫妇面色倨傲,与几位华山派的长老低声交谈着;崆峒五老中的宗维侠、唐文亮等人也已到场。而主位之上,一脸肃杀、手持倚天剑的,正是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她身后,站着丁敏君、贝锦仪等一众弟子,周芷若亦在其中,清丽的身影在人群中颇为显眼。
见到武当诸人到来,各派首领纷纷起身见礼。宋远桥作为武当代掌门,亦是此次武当队伍的领头人,自然上前与众人寒暄,俞莲舟、张松溪从旁协助,殷梨亭则因与峨眉纪晓芙之事,面对灭绝师太时总有些不自然,只是默默立于一旁。
林凡作为晚辈,只是跟在父亲身后,依礼向各位前辈一一见礼,态度不卑不亢,神色淡然。他能感觉到,在他进来时,一道清冷中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便若有若无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即便他不去回望,那超越常人的灵觉也清晰地告诉他,目光的来源正是周芷若。六年过去,她已不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而是峨眉派备受瞩目的后起之秀,但那道目光中的意味,似乎比当年更加幽深难明。林凡心中并无波澜,只当未见,行礼完毕,便自觉地退至诸位师叔身后,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众人重新落座,开始商议攻打光明顶的具体事宜。如何分进合击,如何应对魔教可能的埋伏,如何分配各派进攻路线……一时间,大厅内争论不休,各抒己见。少林主张稳重,步步为营;昆仑、华山欲抢头功,言辞激进;崆峒派则对当年谢逊之事念念不忘,叫嚣着要杀个鸡犬不留。灭绝师太更是态度强硬,力主速战速决,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踏平魔教总坛。
林凡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如明镜一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其中有多少是真心为了“武林公义”,又有多少是觊觎明教积累的财富,或是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打压对手?他暗自摇头,对此并不感兴趣。师公让他来,是作为最后的保障,而非参与这些无谓的争论。他的任务,是在关键时刻,确保武当派不会如原着般损失惨重。
议事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依旧未能达成完全一致的意见,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和焦躁。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啊——!”
客栈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声音充满了恐惧,瞬间划破了小镇相对平静的午后。
“怎么回事?!”
“外面出事了!”
厅内众人皆是神色一凛,纷纷起身,动作快如闪电,瞬间便已掠至客栈院中。林凡亦混在人群中,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四周。
只见院落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被灰色破旧布幔紧紧包裹、蜷缩成一团的人形事物,一动不动,透着几分诡异。几名负责警戒的各派弟子正手持兵刃,紧张地围在四周,脸上惊魂未定。
“师太,方才……方才我们巡逻至此,就突然看到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像是……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一名峨眉弟子急忙向灭绝师太禀报。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沉。光天化日之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人”丢进戒备森严的客栈院落,来者武功之高,轻功之妙,简直骇人听闻!
灭绝师太脸色阴沉,环视一圈,冷声道:“何人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声如寒冰,蕴含着内力,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旗幡的猎猎之声。
“去个人,把那东西挑开看看!” 灭绝师太对身后一名女弟子吩咐道。那弟子闻言虽有些畏惧,但师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紧握长剑,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那灰色包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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