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光,在京都表面维持的平静下悄然流逝。李承泽依旧保持着他的习惯,于城郊别院的湖畔悠然垂钓,范无救则在不远处捧着书卷,偶尔抬眼警惕地扫视四周。
突然,有下人跑到范无救面前,低语了几句。他神色一凝,迅速放下书卷,走到李承泽身边低声道:“殿下,暗哨急报,外城废弃的永巷区域,有人在打斗,疑似……范闲公子与人交手,情况似乎不妙。”
李承泽持竿的手稳如磐石,连鱼线下的浮漂都未曾晃动分毫,只是淡淡道:“终于来了。”他随手将钓竿放在一旁,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去看看热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数十丈之外。范无救连忙收起书卷,运起身法,紧随其后,心中却暗自咋舌,殿下的功法,越发深不可测了。
外城,永巷。
此地原是前朝一片繁华坊市,如今早已破败不堪,断壁残垣林立,荒草丛生,人迹罕至。而此刻,这片废墟却成了激烈交锋的战场。
轰鸣声、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狂暴的气劲将地面的碎石尘土卷起,形成一片混乱的烟尘。范闲嘴角溢血,半靠在一堵残破的墙壁下,脸色苍白,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手中紧握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目光死死锁定着战场中心。
战场中,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正在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高速碰撞、分离、再碰撞!
两人皆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身形挺拔如松,动作迅捷如电,手中那柄细长黝黑的铁钎,更是如同死神的请柬,每一次刺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指对方要害。
李承泽与范无救悄然落在不远处一座较高的断墙之上,俯瞰战局。
“咦?”李承泽目光扫过那两道纠缠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两人无论是身形、步法、武器,乃至出手时那种摒弃了所有冗余、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冷酷风格,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神庙制造的战斗机器人,难道就只有一个基础模板吗?连外观都懒得改?’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荒谬之感。幸好,其中一人身上的黑衣略显陈旧,带着风霜的痕迹,而另一人的衣物则相对“崭新”,带着一种非人的规整,这才让他勉强区分出,那略显沧桑的,应是真正的五竹。
此刻,两个“五竹”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他们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在场除了李承泽,恐怕连范闲都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黑影在不断闪烁,每一次铁钎的交击都爆发出刺目的火星和令人牙酸的金鸣。
真正的五竹似乎心系受伤的范闲,攻势愈发狂猛,试图摆脱对手去救援,但那神庙使者却如同附骨之疽,精准地拦截着他的每一次突进,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承泽看了一会儿,已然明了局势。他不再迟疑,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直接插入了两人战圈的核心!
他的出现毫无征兆,速度快得超出了常理。正在激斗的两人同时感应到了这股突兀介入的强大气息,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滞。
李承泽没有理会那神庙使者,直接对着真正的五竹开口道:“带范闲先走,这里交给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五竹那双被黑布蒙住的眼睛似乎“看”了李承泽一眼,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废话,身形瞬间暴退,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范闲身边,一把抓起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废墟深处。他心系范闲安危已久,只是被这如同影子般的对手死死缠住,无法脱身,此刻有人接手,自然是第一时间选择保护范闲。
那神庙使者见目标被带走,立刻便要追击。然而,他身形刚动,一道无形却厚重如山的气墙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对手,现在是我。”李承泽负手而立,挡在了神庙使者的去路前,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致,“让我看看,所谓的神庙使者,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那神庙使者停下了脚步,黑布下的“目光”锁定在李承泽身上。他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进行某种扫描分析。片刻后,一种毫无情感波动、如同金属摩擦般生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他体内传出:
“目标扫描……生命体征异常……能量层级……无法准确评估……超出数据库记录上限……威胁等级判定……最高!警告!不可力敌!建议……规避……”
李承泽听着这自言自语般的分析,嘴角微扬:“哦?看来你这铁壳子,倒也不算太笨。”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风中,下一刻便已出现在神庙使者身侧。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一点璀璨到极致、仿佛能洞穿虚空的寒芒,直刺使者肋下!这一指,快!狠!准!将《辟邪剑谱》那诡异迅疾、专攻破绽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更是融入了慕容家“参合指”的精髓,指风未至,那凌厉的意蕴已让空气发出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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