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宋知画正踏月归来,对沈倪的嫉恨浑然不知。
宋知画回到院中,指尖还残留着被燕博文握过的暖意。她轻轻抚过手背,那里似乎还停留着他掌心的薄茧触感。想起灯火下他微红的耳根,她不禁抿唇浅笑——这个看似冷峻的世子,原来也有这般纯情的一面。
妹妹。宋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神色凝重地迎了上来,母亲那边有结果了。
兄妹二人快步来到叶婉云处,只见一个被捆的丫鬟跪在地上,正是叶兰婷身边的碧珠。这丫鬟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却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叶婉云叹了口气:碧珠,你若是现在招认,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碧珠猛地摇头,泪水涟涟:云夫人,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婷夫人无关!
宋知画冷眼旁观,忽然开口:碧珠,你可是担心身在叶府的家人?
碧珠浑身一颤,惊恐地看向宋知画。
宋昀适时上前,温声道:不必害怕。你的父母和弟弟,三日前已被我接到京郊妥善安置。叶家的人,再也威胁不到他们了。
碧珠愣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她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哽咽:多谢大公子!多谢大小姐!奴婢招,全都招!是婷夫人逼奴婢在熏香里下药,她说若是不从,就要把奴婢全家发卖到苦寒之地......剩下的药粉藏在姨娘妆奁最底层的暗格里,还有......还有她与安亲王吴侧妃往来的信件,也一并收在那里!
叶婉云面色沉静,看向儿女:你们觉得该如何?
宋知画眸中的暖意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人赃并获,该请父亲定夺了。
深夜,宋瑾年回府得知此事,面色瞬间铁青。他二话不说,直接带着护卫闯入兰馨苑。
侯爷?叶兰婷被惊醒,还未反应过来,妆奁已被护卫打开。当护卫按照碧珠所说,精准地打开暗格,取出剩余的药粉和与吴侧妃往来的密信时,叶兰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这是什么?宋瑾年将东西摔在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叶兰婷强自镇定:这......这不是妾身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猛地指向跪在地上的碧珠,这贱婢前日因犯错被妾身责罚,定是怀恨在心,故意诬陷!
碧珠抬起头,眼中已无惧色:婷夫人还要狡辩吗?那暗格机关精巧,若非夫人亲自演示,奴婢怎会知道如何开启?信上还有吴侧妃的私印,难道也是奴婢能伪造的?
宋瑾年怒极反笑:叶兰婷,我宋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勾结外人,毒害主母!
侯爷!叶兰婷见抵赖不过,扑跪在地抱住他的腿,妾身是一时糊涂......是吴侧妃逼我的......都是叶婉云!若不是她回来夺走侯爷的宠爱,妾身怎会......
住口!叶婉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缓步走进,目光平静却带着威严,兰婷,我给过你体面。那日与侯爷同来,本是想让你带着丰厚嫁妆离开侯府,另寻良人安稳度日。是你自己拒绝了。
叶兰婷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尖声道:侯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父亲在您平反时出了大力,您不能忘恩负义!
宋瑾年冷冷甩开她的手:本侯早已查清,宋家平反是陛下明察秋毫,与你父亲并无干系。往日对叶家多番忍让,是看在婉云的面子上。如今看来,倒是本侯太宽容了!
叶兰婷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将叶氏即刻送往城外家庙,没有我的命令,永不得回府!其身边所有参与此事的仆役,一律发卖!
叶兰婷的哭喊求饶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却再也无人理会。
回到房中,宋知画神色凝重。她没想到自己尚未嫁入王府,就已经与那位吴侧妃结下了梁子。一个亲王府的侧妃,竟能将手伸到靖安侯府的后院中来,这份心机和手段,实在令人心惊。
次日清晨,燕博文在书房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字迹清秀,约他一日后午时在朱雀街的望江阁天字厢房相见,落款只有一个字。
这字迹......燕博文微微蹙眉,确实与宋知画的笔迹有七八分相似。他心中疑惑——昨日才刚分别,若真有事,为何不当面说清?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她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需要私下商议。
长风,他唤来贴身侍卫,去查查这望江阁是什么地方。
回世子,望江阁是朱雀街新开的茶楼,环境清雅,多是文人雅士聚会之所。
燕博文沉吟片刻,终究放心不下:你带人在暗处守着。
次日午时,燕博文如约来到望江阁。天字厢房位于茶楼顶层,环境确实清幽雅致。他一推开门,便闻到一股过于甜腻的熏香,与他记忆中宋知画身上清雅的药香截然不同。这香气甜得发齁,让他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厢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摆着一壶刚沏好的茶,两只茶杯相对而放。燕博文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房间——这里视野极佳,能将朱雀街的景致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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