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死一般的寂静。墨渊轻描淡写间让几只凶悍魔蝎化为飞灰的手段,深深震撼了每一个人。那并非力量强弱的差距,而是生命层次与法则理解上的天堑。一种对绝对“寂灭”的敬畏,在众人心中悄然滋生。
“老……老大,”石蛮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打破了沉寂,“你刚才那招……也太……太吓人了!”他看向墨渊的眼神,除了往日的信赖,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老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浑浊的眼中精光闪烁:“墨渊兄弟对‘归墟’之力的掌控,已非我等所能揣度。此乃大幸!有你在,我们在这绝地方多了几分底气。”他话锋一转,指向那座沉寂的青铜星门,“当务之急,是弄清这星门的状况。若能修复,便是通天大道;若不能,则需另寻他路。”
幽竹搀扶着云芷,小脸上惊魂未定,但也用力点头:“墨渊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云芷虚弱地靠在岩壁上,目光却异常清明,她看向墨渊:“墨渊大哥,你方才感知星门,可知其能量核心因何枯竭?是年代久远自然消散,还是……遭受了破坏?” 她的思维依旧缜密,直指关键。
墨渊微微颔首,走到巨大的青铜星门前,再次将手掌虚按在冰冷粗糙的门扉上。混沌色的归墟奇点缓缓旋转,更加精微深沉的寂灭感知如同最细的探针,渗透进门扉内部的结构深处。
这一次,有了“寂灭星种”带来的本质提升,他的感知不再流于表面。他的“视线”穿透了厚重的青铜,沿着门内那些早已黯淡、断裂的能量脉络逆向追溯。他“看”到了曾经磅礴如江河的能量通道,如今已干涸龟裂;“听”到了核心处那个本应如同太阳般闪耀的“空间道标”发生器,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与……数道触目惊心的、仿佛被某种极致邪恶力量侵蚀留下的永久性道伤!
“是破坏。”片刻后,墨渊收回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星门核心被一种极其阴邪歹毒的力量污染、击溃,道基已损,非寻常能量可以修复。那股力量……与杀死这些蛇窟修士、滋养那株幽魄兰的血煞之气,同出一源。”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灰黑骸骨和远处的诡异兰草。
众人心下一沉。道基已损,这意味着修复希望极其渺茫。
“难道……我们真要困死在这里?”幽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未必。”墨渊目光锐利,再次投向那株幽魄兰,“破坏星门与滋养此兰的力量同源。此兰能在此地生长,并凝聚如此精纯魂力,其根系深处,或许与那股邪恶力量的源头有所关联,甚至……可能汲取了部分残存的力量。若能解析此兰,或能寻得一丝线索,或……找到替代能源的契机。”
这个想法极为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冒险。那株兰草的诡异与危险,有目共睹。
“太危险了!”老默立刻反对,“此物邪性深重,稍有不慎,恐遭反噬,万劫不复!”
云芷也蹙眉道:“墨渊大哥,古籍有载,幽魄兰虽为灵药,但已成‘煞妖’,其内怨念执念纠缠,堪比心魔。采摘尚需特殊法门与强大心境压制,遑论解析其本源?一个不慎,神魂俱灭!”
石蛮挠了挠头,瓮声道:“老大,你说咋办就咋办!俺信你!不过这东西看着就邪门,可得小心点!”
墨渊神色平静:“我自有分寸。并非要立刻采摘,只需隔空感应,窥其根源一二。” 他融合寂灭星种后,对负面能量的抗性与理解已非往日可比,更有一种直觉,这幽魄兰或许是解开此地谜团的关键钥匙。
他示意众人退后,独自缓步走向那株生长在暗红土壤上的幽蓝兰草。在距离其三丈之外,他停下脚步,这个距离既能清晰感知,又留有反应余地。
墨渊屏息凝神,双眸再次闭合。这一次,他并未释放攻击性的寂灭剑气,而是将归墟奇点的波动调整到一种极其内敛、近乎“同化”的频率,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细若游丝的神念,如同最轻柔的触须,缓缓探向那株幽魄兰。
神念接触兰草的瞬间,一股冰寒刺骨、夹杂着无数痛苦嘶嚎与疯狂执念的精神洪流,如同决堤的冰河,猛地顺着神念反噬而来!眼前仿佛出现了尸山血海、星辰崩灭、万物凋零的恐怖幻象!若是寻常修士,只怕瞬间就会心神失守,被怨念吞噬!
然而,墨渊心神稳如磐石。归墟奇点微微震荡,一股更加深邃、更加本质的“寂灭”意境散发开来,如同无底深渊,将那些狂暴的负面情绪与幻象无声无息地包容、瓦解、化为虚无。他的神念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的扁舟,虽摇曳却始终不沉,坚定不移地向着兰草的核心深处探去。
他“看”到了!在幽魄兰那精纯魂力的最深处,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却凝练到极致的暗红血煞之气!这丝血气充满了暴虐、贪婪与一种……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古老邪恶意念!正是这股意念,污染了星门,杀死了蛇窟修士,也成为了幽魄兰成长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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