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谋 魔影初现
城主府议事殿的灯火,驱不散夜色深沉的寒意,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凝重与震惊的余波。萧凡挥手间混沌显化、三株万年灵药惊世的画面,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每个人的神魂深处,即便是李静、叶俊、玉婉清等自认已了解萧凡部分秘密的亲近之人,此刻也感到心神摇曳,久久难以平静。
六大宗门长老已被请回雅室歇息,但那种被贪婪、忌惮、审视重重包裹的无声压力,却依旧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肩头。
李静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她反复摩挲着温凉的茶盏边缘,指尖有些发白,终是忍不住打破了沉寂:“萧凡…你将这三株堪称逆天的万年灵药如此公诸于世,是否太过…惊世骇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层次的灵物,足以让元婴老怪都为之疯狂!六大宗门虽慑于我等金丹之数暂未撕破脸,可人心难测,利益当前,焉知他们不会暗中联手,巧取豪夺?落云城根基初稳,恐难承受如此狂风暴雨啊!”
叶俊也挠了挠头,炎阳枪斜靠在身侧,枪尖无意识地吞吐着炽热星点,他眉头紧锁,语气急切:“是啊凡哥!这玩意儿太烫手了!云玄宗那仨老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太天宗那黑棺材里的家伙更是魂火乱窜,恨不能当场扑过来!真要是几个宗门一起上,咱们就算有六位金丹,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玉婉清身姿挺直如雪中青松,寒魄珠在掌心幽幽流转,散发出的清凉之气也未能完全抚平她眼中的忧虑:“此等重宝,若招来觊觎,引来群狼环伺,北城恐再无宁日。萧凡哥,此举…风险是否远超收益?”她顿了顿,清冷的目光直视萧凡,“况且,这三株灵药…先前从未听你提及。它们…当真存在吗?” 不是怀疑萧凡,而是那灵药的道韵与能量层次实在太过骇人,超乎了她的认知。
沐思涵没有说话,血影珠猩红的芒刃在她指尖悄然凝聚又无声消散,她赤红的眸子凝视着萧凡,似在等待一个解释,又似在盘算着一旦冲突爆发该如何饮血。
萧凡安坐主位,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方才引起轩然大波的不是他本人。他目光温和地扫过几位因关切而略显焦灼的伙伴,嘴角甚至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放心”萧凡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如同定海神针,“这三株灵药,并非空穴来风,也非虚假幻术。灵药,的确是实实在在的万年灵萃。”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一道微不可察的混沌涟漪荡开,再次显现出那截枯藤的一角虚影,沉凝的土系本源气息一闪而逝,瞬间让所有人都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真实不虚的厚重压力。
“灵药来源,”萧凡语气轻缓,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说来也是小黑和幻宝的功劳。”
“啊?我?还有小幻宝?”正趴在角落抱着一块空间晶石啃得欢的小黑猛地抬起头,狗脸懵然,爪子指着自己鼻子。幻宝也从叶凌雪裙角探出粉白的小脑袋,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哼唧?”
萧凡点点头:“不错。还记得在幻魔渊那处神秘洞天休整的那一日吗?小黑你带着幻宝到处乱钻,寻找法器灵药,幻就在我们离开前,幻宝不知怎地,指引小黑钻入了洞府地脉最深处一个极其隐蔽、被天然空间障壁遮掩的石窟。”
他看向小黑:“你在里面打滚刨坑时,触动了一处不起眼的禁制节点。那禁制手法极其古老,若非幻宝的幻术天赋恰好能与之共振,又被你的空间天赋误打误撞撕裂一丝缝隙,寻常人根本无从察觉。禁制之后,并非灵石法宝,而是封存着这三株生机内敛、如同陷入假死沉寂的灵药。它们应该是那位上古洞府主人遗留下来,准备日后复苏再用的底蕴,却被你们阴差阳错地带了出来。当时你们见它们灵气不显,又忙着搜刮别的东西,便随意收到了幻宝的储物袋里,回来也就忘了细说。”
小黑和幻宝面面相觑,狗脸上和小猪脸上都写满了“有这事?”以及“好像……是挖到过几个灰扑扑的草根烂木头?”的茫然回忆。
叶俊一拍大腿:“啊!原来是这俩家伙走了狗屎运…不,走了猪狗运!”他脸上的紧张稍缓,随即又紧张起来,“可就算来历清白,也改变不了它们烫手的本质啊!”
“正是此理。”萧凡接过话头,目光变得深邃,“怀璧其罪的道理,我岂会不知?但以眼下之局,这三株灵药,反而可能是我们寻求转机的关键。”
他环视众人,声音沉稳:“首先,震慑已达成。六大宗门亲眼所见混沌之象与灵药本源,对我之神秘与北城之潜力,必生忌惮。这份忌惮,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前提。”
“其次,利益捆绑。它们不敢明抢,因恐他人得利。明日拍卖会,便是我们设置的一个公开、公平(至少在明面上)的舞台。将这三块烫手山芋光明正大地放上去,让六大宗门在规则的框架下去争去抢。无论最终落入谁手,其他宗门的目光都会被暂时引开。拍得者将承受最大压力,也为拍失者提供平衡牵制的目标。而我们,则置身风暴中心之外,坐收渔翁之利,获得亟需的庞大资源和……至关重要的喘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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