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诺看着他们又钓上了,恨恨的把水果在嘴巴里嚼了嚼,她不甘心。
她又跑到了他们身边,“咳!”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脆亮地打破池畔宁静,“我说,你们知道孩子们最近功课如何啊?”
杨安眼皮都没抬:“挺好。景曜昨儿刚批了兵部关于整肃北境防务的折子,见解老辣。”
“哦?北境?”王一诺挪到杨安身边坐下,顺手抓起一把鱼食,“啪”地撒在他浮漂附近,惊起一圈涟漪。
“北境那地方,冬天冻掉耳朵,安国人又不弱,打下来守得住吗?”
杨安的浮漂猛地一沉,却因鱼群被惊散而再无动静。
他无奈地瞥了眼姐姐:“姐,鱼都被你吓跑了。”
“鱼重要还是军国大事重要?”王一诺理直气壮。
杨安对着她莫名的一笑,“这是你的鱼竿。”
王一诺感觉自己心塞了一下,她转头又看向宁远舟,“远舟,你觉得呢?打安国是第一步?星澜那急性子,肯定想先啃这块硬骨头吧?”
宁远舟的浮漂正微微颤动,闻言手一顿,鱼线松弛,眼见着要上钩的鱼摆尾溜走。
他不动声色地重新挂饵:“殿下,星澜殿下虽擅奇袭,但安国地势复杂,强攻损耗太大。”
“就是!”王一诺一拍手,“要我说,先打南边的琰国!那边靠海,老四新造的那些铁皮船,正好派上用场!”
“到时候我们海陆双攻,定能让琰国毫无招架之力!”王一诺越说越兴奋,眼睛亮晶晶的。
杨安看着自己再次被惊散的鱼窝,叹了口气:“琰国皇帝性格较为软弱,缺乏决断力。但政治还是清明,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主。所以……”
“所以现在还不适合。”王一诺立刻接道。
“那褚国呢?”她的身子又往宁远舟那边歪了歪,几乎要挡住他的视线,“褚国皇帝不是挺识相的吗?”
宁远舟正全神贯注盯着一个极轻微的下沉信号,刚欲提竿,王一诺的脑袋恰好凑到他眼前,挡住了视线。
他默默收回力道:“殿下,褚国皇帝务实求稳,以利为先若,以利诱之,或可结盟。只是……”
“只是什么?”王一诺追问道,眼睛里满是好奇。
宁远舟无奈地笑了笑,“只是褚国朝堂上也有不同声音,且周边还有他国势力虎视眈眈,结盟一事变数颇多。”
杨安认真道:“不错,与之结盟易,若想借其力或施加影响,则需先平衡其内部,或扶植更易掌控的势力。直接动兵,反易激起其国内同仇敌忾,非上策。”
宁远舟索性放下钓竿:“陛下所言极是。若安国与北磐结盟,互为犄角,则北境危矣。所以得温水煮蛙,分化瓦解,待其内部生隙,再徐图之。”
王一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是说…得用点软刀子?让望舒去跟他们谈生意?或者…让景曜给那些不太得势的皇子啊、大臣啊…送点‘温暖’?”
“至于北磐?”她秀眉一挑,“一群骑马的蛮子!让星澜带着他的重甲骑兵去!正面凿穿他们的王帐!再让景曜从北境出兵,两面夹击!这叫……‘分进合击’!”
她越说越起劲,干脆站起来,“对了!让老四和元禄多造点火药,往他们马群里扔!炸他个人仰马翻!看他们还敢不敢结盟!”
杨安看着自己姐姐在池边挥斥方遒,搅得水面再无宁日,终于也认命地放下了钓竿。
他总结道:“眼下,琰国海疆辽阔却疏于防备,老四的战船正是用武之地;安国兵强马壮却内耗不断,可待其生变。”
“褚国需以商道开道,辅以谋略。至于北磐蛮族,待我们根基稳固,星澜的铁骑自会踏平草原。”
他又揉了揉眉心:“还有姐,你这顺序,先褚国,再安国,后北磐……东边的海国呢?留着过年?”
王一诺停下脚步,嗤笑一声,“海国……”
她踢了踢空篓,拿起那根镶金嵌玉的钓竿,也不挂饵,直接“唰”地甩进水里,水花溅了杨安和宁远舟一身。
“一群岛上的蛤蟆!让老四继续造船!造更大的!带更多火药!再配上他新研究的指南针,直接开过去!”
宁远舟默默拿起布巾,擦去脸上的水珠,看着神采飞扬的王一诺,眼中是无奈,也是纵容的暖意。
“殿下运筹帷幄,臣佩服。”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这第一步,无论是褚国还是安国,粮草、军械、情报、策反…都需从长计议。”
“知道知道!”王一诺大手一挥,终于心满意足地提起自己依旧空空的鱼篓,但脸上毫无沮丧,反而志得意满。
她指了指杨安和宁远舟那两篓鱼,理直气壮,“钓鱼哪有谋天下有意思!王陆,把这些鱼都拿去厨房!”
杨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被姐姐“缴获”,宁远舟则嘴角抽搐,强忍着笑意。
“本宫亲自督战,费心劳力,吃你们几条鱼,不过分吧?”
王一诺扬着下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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