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3月
密室里烟雾缭绕,明楼的目光死死锁在铺展于桌面的大幅倭国地图上,上面几个用红笔圈出的点——大阪、名古屋、东京。
王安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最后一批“工业样品”已安然入库,而一份详尽到令人发指的目标档案正摆在一旁。
“疯子,最后的盛宴,席面给你备好了。食材够烈,厨具够快,但吃席的地方,是龙潭虎穴。”明楼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王天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等了这么多年,馋的就是这口!在哪开席?吃什么硬菜?什么时候动筷子?”
“东瀛,本土。”明楼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主菜:大阪炮兵工厂、名古屋三菱飞机制作所、东京的‘鹤舞’金库。”
“不仅要掀了他们的桌子,还要断了他们的灶火,拿了他们的钱袋子!”
“妙!妙极了!”王天风的身体因兴奋而微微颤抖,“怎么去?总不能划澡盆子过去吧?”
“王安先生‘赞助’的高速潜艇,会把你们和‘医疗器械’送到家门口。上岸后,自有人接应。”
“你们的身份是瑞士怀特公司的高级工程师,证件比真的还真。”
明楼目光如炬,盯住他,“你的差事是砸场子,要快,要狠,要烂!然后,风紧扯呼。我要你全须全尾地回来,听见没?”
“把心放肚子里,我的明长官。”王天风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砸锅卖铁和溜之大吉,这可是我的看家本事。”
明楼沉默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遗憾,轻轻叹了口气:
“就是可惜了……当年他们自己造的‘调料’,若是能留下一部分,用在他们的席面上,那滋味……想必更‘精彩’。”
王天风闻言,眯起眼睛,幽幽道:“是啊……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这次的‘菜’,够硬了!保证让他们,终生难忘!”
与此同时,一条无声的战线早已铺开。
自1944年深秋起,明楼便利用其掌控的复杂经济网络,启动了一项更为阴损却致命的操作——做空倭元。
通过无数个分布于瑞士、里斯本和上海租界的匿名账户,他耗时数月,缓慢而隐蔽地编织着他的空头巨网。
同时,他操控的舆论机器开始持续低语,通过《申报》和某些“中立”通讯社。
散播着“日本本土生产事故频发”、“南洋资源断绝”、“军方巨额黄金开支不明”等真真假假的消息,如同水滴石穿,悄然侵蚀着市场对倭元的信心。
而王天风和他的精锐小队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然渗透到位。
在大阪炮兵工厂,利用完美的伪装和内部作息漏洞,他们将定时炸药安置在了核心区的锻压机底座和发电机组。
爆炸在子夜准时响起,巨大的冲击波和随之引发的连环爆炸,将这座倭国陆军的武器摇篮彻底送入地狱。
在名古屋三菱飞机制作所,他们化身夜班维修工,将特制燃烧剂精准投入组装线和精密仪器仓库。
烈焰腾空,遇金属即狂舞,将无数即将完工的战机及其心脏化为一片扭曲、熔化的废铁残骸。
在东京“鹤舞”金库,这是最险的一遭。通过一条精准标记的废弃泄洪道,他们潜至金库深处。
面对那闪耀着诱人的黄金之山,王天风眼中只有冰冷的决绝。安置炸药,设定引信。
一声沉闷的巨响后,金库结构坍塌,高温将无数金砖熔融、气化、炸散。支撑倭国战争经济的最后根基,于此崩塌。
爆炸的消息通过国际电讯传遍全球。明楼在收到行动成功的暗号后,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总攻指令。
潜伏了数月的金融巨鳄猛然露出獠牙。
所有预先建立的空头账户在同一时间疯狂抛售倭元,之前散布的所有利空消息瞬间被市场认定为“铁一般的事实”。
恐慌蔓延,倭元汇率以雪崩般的速度自由落体,迅速跌成一堆废纸。
倭国大藏省的一切干预在这头看不见的庞然巨物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徒劳无功。
上海,明楼公馆。
明楼独自坐在黑暗中,收音机里传来关于倭国本土遭遇“前所未有系列灾难”、“经济已然崩溃”的急电。
他端起酒杯,却没有喝。
阿诚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道:“大哥,东京、大阪金融市场已彻底瘫痪。”
“我们的所有仓位均已安全平仓,获利……远超预期。王天风来电,‘货物’已安全送达,‘快递员’正在返程。”
明楼微微颔首,“结束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阿诚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明楼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把我们‘赚’来的钱,分成三份。”
“一份通过老渠道送去北方,一份留给‘瑞士的朋友’做后续的‘生意’本金,最后一份……存入汇丰银行的指定账户,将来,重建这个国家,需要钱。”
苏州,王安静立在窗前,身后的王陆开口说道,“大少爷,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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