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再次亮起来，看着王一诺按照计划安全回到瑞士的庄园。
明楼看着任白那看似平常却处处透着精心的迎接安排，微微颔首。
“回去了就好。”他低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放松。
“经过这次，‘他们’对她的保护只会更加滴水不漏。”
明诚赞同地点头。
明镜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脸上露出了微笑：“平安到家了就好，真好……你看任白先生多稳重，孩子们也多乖。”
明台则歪着头，看着天幕里那七个“兄弟”，咂咂嘴：“啧啧，回去了好啊！不过这七个小家伙是不是又厉害了？”
王天风盯着天幕，“啧，还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瑞士老巢，倒是让她躲清静去了。不过，”
“回去了也好。这尊‘善财童子’可得保护好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上哪再找这么一个冤大……呃，这么一个慷慨的赞助人去？”
黎叔对着天幕，轻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吧，同志……谢谢你做的一切。”
随后天幕画面一转，苏州战打响了。
明台猛地喘了口气，“我的天……就这么赢了？六千鬼子，说围住就围住，说吃掉就吃掉了？王老师……那个世界的王老师也太……太厉害了！”
“不仅仅是战术层面的胜利。更重要的是，它直接改变了战略态势……逼迫倭国可能提前进行战略冒险。”
明诚看向明楼，“大哥，如果……如果我们这个世界也能……”
明楼坐回沙发，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能吗？”
他打断了明诚的话，语气平静，“诚弟，你看清楚了。”
“这场胜利，建立在两个基础上：一是那个‘诺安’不计成本的投入；二是……有一个将战略意图发挥到极致的‘毒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露不忍的明镜和仍在兴奋中的明台，声音低沉下去：“我们没有‘诺安’的物资。”
“甚至……我们也未必有那个世界里‘王天风’所拥有的……那般决绝的执行环境和‘授权’。”
明镜的脸色苍白，“可是……那样的手段……六千条性命啊……就算那是敌人，可……阿弥陀佛，这造下的杀孽也太重了。”
“大姐，”明楼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战士的残忍。”
“那个世界的做法……虽然极端，但在当时的情境下，效率最高，代价最小的保住了苏州，保住了那些工厂，也为后续的战略转变赢得了机会。”
明台听到大哥的话，偷偷看了一眼大姐苍白的脸，低声道：“可是……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或许不一定，”明诚接过话，语气沉重，“但这就是王天风的方式。高效，冷酷，不留余地。而‘诺安’……显然选择充分‘利用’了他的这种特质。”
他看向明楼，“大哥，平行世界里，您和他也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明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疯子有疯子的用处。关键在于，握刀的手，能否控制刀的方向，以及……这把刀最终为谁而挥。”
王天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好……好一场盛宴！”他低声嘶哑地笑着，“这才叫打仗！老子喜欢！”
“能提供情报、物资，还能看懂老子的价值，敢让老子放手去干！这样的‘幕后黑手’，多来几个才好！”
“原来……斗争还可以有这样的层面……”黎叔心中受到巨大的冲击。
“诺安的同志们，他们的眼光，已经看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
天幕画面切换平行世界的明台正向王天风汇报诺安造船厂的情况。
明台看到天幕上那个更成熟的自己做出如此细致的观察和准确的汇报，“嘿，那边的我还挺厉害的嘛，这都能看出来！”
但随即，他猛地抓住了话里的关键信息，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压低声音，扭头看向明楼和明诚：
“大哥，诚哥！你们听到没有？！那个我说的……那些员工……他们……他们是不是就是……就是大姐有时候偷偷帮忙的那种……‘那边’的人？”
明诚闻言，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楼，然后才对明台低声道：“明台！不要胡乱猜测！天幕上的事情，虚实难辨，更何况是人员背景这种事关生死的大事！”
明镜听到明台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手下意识地攥紧了。
她轻轻拉了一下明台，低声道：“明台，别瞎说。好好看着就是了。”
明楼的反应最为平静，“天幕所示，是另一个时空的事。其中人事复杂，远非你表面所见那么简单。勿要妄加揣测，更不可将虚幻代入现实。”
这个世界的王天风嗤笑一声：“哼，装什么糊涂。那小子都能看出来，他王天风能不知道？不过是权衡利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能用就行，管他是红是白？现在最大的‘白’是鬼子！谁打鬼子，老子就跟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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