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每天准时回家和孩子们交流感情,经过一日又一日的努力,孩子们对他彻底放开了心怀。
就在家庭和睦,他与王安、任白在朝中的地位日益稳固后,他们发现身边出现了熟悉的目光——嫉妒、探究、恶意。
一日下朝,一位素无深交的同僚热情邀约于清,称得了好酒,请他去府上一叙。
于清本欲推辞,对方却提及席间有几位致仕的老翰林,可请教经义。
于清看着他那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心中一转,便答应了。
到了府上,酒过三巡,一位容貌姣好,气质楚楚可怜的歌姬被引了上来,声称是罪臣之女,卖身葬父,求于大人垂怜。
那女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刻意模仿王一诺的温婉,泪光盈盈地跪在于清面前,诉说着冤屈与无助。
于清心中嗤笑一声,居然敢模仿他的夫人,再说,他见过的冤屈太多了。
他面无表情,直接对邀约的同僚冷声道:“李大人,冤情受理自有规程。若此女确有冤屈,可备齐状纸,递至衙门。若只是助兴,于某家中已有贤妻,不便消受。”
说罢,直接起身告辞,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没过几天,又有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武将,在于清下衙路上“偶遇”,言语间满是崇拜,甚至暗示愿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眼神炽热得不同寻常。
于清立刻警觉,当即沉下脸,厉声斥道:“本官行事,只循国法公理,不结党营私,更无需私人追随!阁下请自重!”直接将人吓退。
王安则遇到了一位巨贾,借着商讨漕运改良事宜的机会,多次邀请王安赴宴。
席间不仅有绝色歌姬婉转吟唱,更有自称精通数算又善于理家的“女先生”作陪,言谈举止极具风情,且对王安在户部的诸多举措似乎了如指掌,频频示好。
王安始终保持着温和而疏离的笑容,既不拒绝接触,也绝不越雷池半步。
他暗中调查发现,这巨贾与朝中某位亲王残余的势力有所牵连,而那“女先生”更是训练有素的探子。
王安没有声张,而是在一次看似随意的谈话中,对那巨贾点明了几处他生意上看似不起眼,但实则是致命的漏洞,并“不经意”地透露了朝廷即将对相关行业进行整顿的风声。
那巨贾顿时冷汗涔涔,不久,那便带着“女先生”悄然离京,再不敢打王安的主意。
王安甚至还遇到过有些人送来清秀伶俐的小厮或账房,美其名曰“帮忙”。
他一律以“户部机密重地,不便用外人”为由婉拒,转头就将自己培养的人安排进了关键岗位。
而任白,都知道他擅长机械,有人寻了关系找到他,托他修一座复杂的西洋自鸣钟。
任白想到姐夫和王安的遭遇,心里有数了。
到了地方,发现除了钟,还有一位身着异域服饰、身段妖娆、对机械原理“颇有见解”的胡姬。
那胡姬眼神大胆,言语挑逗,借着讨论齿轮结构的机会,不断靠近。
任白猛地跳开一步,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这位……姑娘,你挡着光了!麻烦让让,没看到我忙着嘛!”
最后,任白修好了钟,然后拍拍手,拿着人家“感谢”他的几本稀有的工匠笔记,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身后一众人目瞪口呆。
也有试图用俊美工匠接近他的,任白倒是跟人家聊得热火朝天,但话题全是“你这个淬火工艺能不能改进?”
“那个榫卯结构受力分析一下”,完全把对方当成了技术交流对象,让对方准备好的满腹柔情毫无用武之地。
面对这些层出不穷的试探与陷阱,于清、王安和任白三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在王一诺面前详细说。
他们只是在一个寻常的傍晚,轻描淡写地提醒了她一句:“姐姐/夫人,近来我们三人升迁快了些,碍了不少人的眼,外面不太平,你和孩子们出入也要多加小心。”
王一诺明白了,只是郑重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在外更要万事谨慎。”
关上书房的门,三人脸上的轻松才彻底褪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王安指尖轻叩桌面,打破了沉默,“这般下去,防不胜防。”
于清神色冷峻,昔日的经历,让他对人心之诡谲体会最深。
“人心难测,单打独斗,难免有疏漏之时。”他沉声道,“往后,若非必要,我们尽量一同行动,互为耳目,彼此照应。”
任白点头赞同:“姐夫说得对!咱们三个在一起,看那些牛鬼蛇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于是,无论是同僚小聚,还是看似推脱不得的正式宴请,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若有人只请其中之一,另外两人必定会寻个由头一同前往,美其名曰“沾沾光”、“凑个热闹”。
宴席之上,酒水入口,三人皆能品出那细微的的异味。
他们不动声色,借口“近日脾胃不适,遵医嘱忌酒”,以茶代水,滴酒不沾。
旁人若强劝,于清便以威势压人,王安以绵里藏针应对,任白则插科打诨,总能巧妙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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