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自王一诺登基至今已历五载。
这五年,在于清、王安、任白他们的全力辅佐下,在太上皇的默许与支持下,大宁皇朝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变革,国力蒸蒸日上,民间气象焕然一新。
而此刻的王一诺躺在床上,却不想起。
于清看着将脸埋在锦被里的王一诺,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他俯下身,连人带被轻轻拢住,在她耳边低语:“我的陛下,卯时三刻了,百官还在等着上朝呢。”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夫君……你说我多久没睡过懒觉了?五年?我都不记得自然醒是什么滋味了……”
这带着委屈的嘟囔让于清心头一软。
他何尝不知她的辛苦?
这五年来,她这个皇帝当得很认真,他轻轻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是是是,我的陛下辛苦了。”他声音里带着纵容。
“可今日呈报商路新况,还有工部关于新式海船下水的奏报,陛下若不去,表弟怕是要跳脚了。”
王一诺闭着眼睛,赖在他温暖的怀里,小声抱怨:
“让持衡他们去嘛……都十五了,该学着点。或者让安弟去听,他记性最好……再不济,不是还有爹爹坐镇嘛……”
于清听着她这甩锅甩得毫不拖泥带水的话,忍俊不禁,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
“当初可是你力排众议,非要推行那‘女子也可顶半边天’的政令,如今自己倒想躲懒了?”
“若是让那些老古板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女帝陛下是因为想睡懒觉而不上朝,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哼,”王一诺终于睁开眼,看着他,“我推行女子权益,是为了让天下女子有选择的权利。”
“可以选择奋斗,当然也可以选择……休息!我这叫以身作则,展示选择的多样性!”
她嘴上虽这么说着,但还是在于清的搀扶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认命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谁让我是皇帝呢……夫君,拉我一把,我感觉我的魂还在床上躺着。”
于清笑着将她拉起,亲自为她更衣梳洗。
他看着镜中妻子虽然依旧带着些许困倦,但眼神已逐渐恢复清明的模样,心中满是柔软。
或许,等持衡再成熟些,等朝局再稳固些,他真的该好好劝劝她,考虑一下“退休”生活了。
毕竟,他的陛下,值得拥有更多睡到自然醒的清晨。
刚下朝的王一诺回到御书房,看着那堆奏折叹了一口气,“第一,我不想当皇帝了,想偷懒了。我……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宿主,你只是生病了。”系统分析道,“更准确的说法,是存在主义心理学里的系统性意义崩塌引发的自我撤离。”
王一诺抓住了重点,“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宿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系统赞道。
从被他们捧在掌心的女王到一言定人生死的大宁女皇,身份骤变,心理落差如深渊,不是谁都扛得住。
哪怕有外挂,她也只是个没经过黑暗的普通女孩,能撑五年,已是极限。
“宿主,我答应让你试,是想让你知道‘不行’也可以回头,不是让你证明‘不行’就该死撑。”
“现在你说累了——这不是失败,是终于肯把‘自己’放在‘女皇’前面。也怪我,把‘尊重’改成了‘放任’。也没算准你会把‘坚持’两个字写进血条。”
系统心疼的说道,“而你,已经好到连史官都挑不出错,可你骨头缝里的自己快被‘明君’两个字榨干了。”
“第一,是我自己决定的,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怪你。”王一诺反驳道。
然后她惊喜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再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当然有!”系统肯定道,“你进行了土地改革,施行梯级税制和限田令,极大地抑制了土地兼并。”
“官府将赎买和没收的土地,优先分给无地、少地的佃农和流民,并发放新式农具和良种,真正实现了‘耕者有其田’。”
“还进行了科举改革,在传统的进士科之外,正式开设 “明算科” 、“格物科” 、“医科” 、“武略科” 等专门科目。”
“各科取中之士,都享有‘天子门生’荣誉,根据成绩和能力授予实职,进入相应衙门。”
“任白主导的工部、军器监,王安麾下的户部、漕运司,乃至太医院,都因此吸纳了大量专业人才。”
“所有科目,均加重实务策论和现场操作的考核比重,确保选拔出的人才能学以致用。”
“男女平等就不说了,现在女子参加所有科目的科举考试,并享有与男子同等的入仕资格。”
“医疗改革也没落下,通过医科选拔和太医院培训的医官,被派往各州县,负责基层医疗、疫病防治和传授基本卫生知识。”
“同时,在各州县设立 ‘惠民药局’ ,所需经费由户部专项拨付及地方财政补充,王安为此建立了精细的核算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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