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江一直以为太子对庄婉卿情根深重,毕竟从前京中有过不少流言,都说太子偏爱她,连琅嬛公主这个亲妹妹都要避其锋芒。
乍然听说太子要杀庄婉卿,骆平江满脸惊诧。
庄婉卿见状,将当时偷听到太子求娶窦雪辞时所说之话,一五一十转告。
骆平江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你出身低微,太子想谋求一门对他有助的婚事也是人之常情。
此事并非无解,依我看,若你能帮太子将窦大姑娘收入麾下,太子定然看重你。
那窦大姑娘舞刀弄枪,比男子还要强。
做臣子也罢了,若为妻子,定不如你小意温柔。”
“可太子如今看重她,一心想女儿让出太子妃之位…”
庄婉卿不敢告诉骆平江,她与窦雪辞只是表面功夫,怎能替太子收服窦雪辞。
思及此,又有些怪母亲从前为何要那般强硬,与窦雪辞撕破脸。
闹到如今,母女情分所剩无几,自母亲瘫在床上后,窦雪辞一次也没再去过。
连带她在府上也被人轻视,吃住都需要拿银子打点了底下人,月例更是没有。
若非先前父亲给了五百两,连如今也撑不到。
骆平江只以为庄婉卿女儿家患得患失罢了,并未十分上心,劝说,“只要你能留住太子的心,什么身份地位,便都不要紧。
眼下婚期在即,你只安心等着便是。”
又说,“我不便出来太久,你按我的话去做,太子不会为难你。”
罢了,环视四周,见左右无人瞧见,才安心离去。
庄婉卿却一直惴惴不安,回去路上,脚下忽然踩空,身子顿时往下坠!
“啊啊!!”
这里竟然是一处陷阱,那坑洞里,倒竖着捕猎用的尖刺。
人要是落下去,定然九死无生!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一把拽住她下坠的身体。
“救我,快救我!”
庄婉卿惊慌失措,来不及看救她的人是谁,本能地大喊。
直到那人将她拉上来,庄婉卿才发觉是巡逻的侍卫。
“姑娘,这是贵人们捕猎的陷阱,您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
庄婉卿心中后怕,双股都在打颤。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那侍卫并未深究,“姑娘快些回去吧,夜间林子里不安全。”
“多谢,我这就回去。”
庄婉卿连忙跑走,连那侍卫的名讳也没来得及问。
她走后,霍景川才从黑暗中出来。
今夜他本想出手试试能不能杀庄婉卿,却没想到一路跟踪,竟然听到庄婉卿称大长公主的驸马为父亲…
说来那位大长公主还是他的亲姑姑,与父亲一样乃当今太后所出。
“将军,方才末将若不救她,只怕她会落在陷阱里被生生刺穿而亡。”
“嗯,回去吧。”
霍景川在暗处自然看清了过程,当初杀不掉她,难道真是巧合?
否则又怎么解释眼前只是一个小小陷阱,就能轻易要她的命。
当夜悄悄又去找了趟窦雪辞,连带庄婉卿和驸马骆平江之间的事,一并告知她。
——
翌日
庄婉卿又打听太子如今状况,听人说陛下连夜召了太医过来会诊,却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今日一大早发了皇榜,遍寻天下名医。
庄婉卿更加惶恐,若太子一直不醒,她难道要嫁给一个废人不成?
想去找窦雪辞,可问了几回她都在皇后娘娘那边,亦不得见。
这般拖了两日,昭明帝终于下令回京。
国公府
窦雪辞一回府就被叫去了老太太那里,她许久不曾进寿安堂,初见老太太竟吓了一跳。
鬓发花白,眼眸也不似从前明亮,见窦雪辞进来,笑着朝她招手。
“辞儿,过来祖母身边坐。”
窦雪辞恍惚了一瞬,这熟悉的话,仿佛从前那些龃龉都不曾有过般。
今日寿安堂人齐全的很,三太太,金玉簟,窦竹音等姐妹们都在这里。
想必是知道了春狩上发生的事。
“大姐姐,我听说陛下封你为将军,要带兵出征,可是真的!
你的手伤什么时候好的,我们竟也不知道?”
窦明熙小脸激动地红扑扑的,从前她只听说过前朝有女将军,本朝还是第一位呢。
“手伤其实一直在找大夫治着,至于旁的,一切还要等战局落定。”
窦雪辞说。
“那军令状又是怎么回事?”
窦竹音比窦明熙通些政事,心中更多的是担忧。
“姐姐莫怕,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从前父亲在世时,也曾跟随军队去过战场,并非一无所知。”
窦雪辞笑着安慰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窦竹音又说,“虽说如此,可若战败,又该如何?”
三太太忙打断,“呸呸呸,什么战败,多不吉利!”
老太太拉起窦雪辞的手,目光落在那处明显的伤疤上。
心中五味杂陈,她从前只觉得女子相夫教子,管好内宅,便已经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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