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淇他们当时顾不得救下太多人,恐怕已经死了。
就连姑娘吩咐去找杨诗语的尸体,瞻淇开棺后发现,里面竟是空的。”
玉璇回道。
“毁尸灭迹,杀人灭口,好狠的手段!”
暮荷听了半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窦雪辞脸色亦有些凝重,背后算计那人心思极深。
若非她叫瞻淇等人提前去了扬州府,这会儿只怕一个活口都没有。
“姑娘,如今只有杨家三个义女活着逃出来,不如叫她们到大理寺为二爷作证。”
窦雪辞却摇头,说道:“只怕无用,杨家人全都没了,落个死无对证,大理寺何从判断她们话中真假。”
“难道白救了她们出来不成?”
玉璇眼中隐约带着戾气,瞻淇这次伤得极重,胳膊差点废了。
忽然想起什么,“还有一事,不知有没有用。瞻淇说带她们入京的时候,那三人中有一个对京城地形似乎十分熟悉,不像第一次入京。”
“难道她曾是京城人士?”
暮荷疑惑道。
玉璇摇头,“并非,听口音不太像。”
窦雪辞轻轻叩击着桌面,沉思片刻,起身说道:“走,出府,我要亲自见见她们。”
若要翻案,还要从这几个活口身上下手,任何蛛丝马迹她都不能放过。
于是当夜,窦雪辞带着玉璇和雪露出府。
到了才发现,瞻淇和川泽都受了重伤,尤其是瞻淇,左边胳膊被刺穿,险些保不住。
“起来,怎么伤成这样!”
窦雪辞扶起仍旧行礼的二人,眸光阴沉。
“属下等无能,对方人手众多,我们去晚了一步。”
川泽说。
“不怪你们,这些日子先好好养伤,回头我找几个好大夫过来。”
“是,多谢将军!”
川泽忽然抬头,眼中神采奕奕,还有些期待地看着窦雪辞。
她没忍住笑了起来,从前在雍州时川泽便说过,他平生所愿,就是有一日能够征战沙场,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放心,出征之日,本将军不会忘了你和瞻淇。”
川泽顿时眉开眼笑,他其实年纪不大,是玉璇四人中最小的一个,今年也才十五岁而已。
藏不住心思,稚嫩的少年脸上满是惊喜。
玉璇和雪露见状,也说,“将军,还有我们呢!”
这二人也跟着换了称呼,满脸渴望。
“放心。”
窦雪辞轻笑出声,二人对视一眼,激动地握住彼此的手。
“先带我去看看那三个人吧。”
瞻淇伤重,窦雪辞没叫他跟着,川泽带窦雪辞去到后院,院门外还有金家的人把守。
推门进去,那三人听见动静,顿时警惕地回头。
瞧见是川泽,才放松了些。
“这是我们家大姑娘,有些话要问你们。”
川泽看向三人中身材微微高挑些的女子,另外两人抓着她的胳膊一左一右,分明是将她看做了主心骨的。
“你叫什么名字。”
窦雪辞问道。
“民女姓陶,名芳菲,这两个是我的妹妹,茵儿,小月。”
窦雪辞忽然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好名字,你读过书?”
陶芳菲眼眸暗了暗,“是,读过几年。”
“在京城读的,你出自女学。”
陶芳菲有些惊讶,没想到窦雪辞竟然三言两语就猜到她曾在女学念过书。
于是点头,并不否认。
这其实不难猜,她官话说得十分流利,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地区口音,明显在京城待过很久,有意学了的。
又看着出身并不富贵,可却读过书,那便只有是从外地来京中女学读书的。
“既然如此,你该有谋生的手段,又为何做了杨家义女。
前朝梁朔云将军开办女学至今,学院内大多是贫民出身的百姓。
除读书认字外,也教厨艺,绣工等各种谋生技能。”
窦雪辞仔细看着陶芳菲,见她眼中忽然闪过浓烈的恨意,心下越发好奇。
昭明帝自上位后,并未将女学取缔,反而十分看重。
如今女学山长,乃是景阳侯府的老夫人,也是京城有名的大善人。
“民女可否知道姑娘出身何处,否则,接下来的话姑娘听了,对自身未必有益处。”
窦雪辞轻笑一声,“我姓窦,出自护国公府。在杨府上出事那位,是我族兄。”
陶芳菲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盯着窦雪辞。
“您是护国公之女!”
窦雪辞哭笑不得,父亲大名还真是好使。
“可以说了吗。”
陶芳菲忽然起身,走到窦雪辞面前扑通跪下,“没想到民女还有能够诉说冤屈这一日,五年前,民女自女学结业,经夫子介绍到扬州一家绣坊做绣娘。
当时同我一起去的,还有一人,便是死去的诗语妹妹。
我二人到扬州,十分受东家看中。一个月后东家忽然提出,要收我二人做义女。
诗语妹妹是孤女出身,十分欢喜,当下还随了东家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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