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说得如此仔细,故事罢了,殿下只当听个乐子。”
蔺青葙忽然转过身,自榻上坐起,一错不错地看着窦雪辞。
“你这故事倒是稀奇,本宫听着的确有趣。你且回去吧,女学之事,本宫会再考虑的。”
窦雪辞闻言,未做纠缠,行礼告退。
大长公主总要确认了故事真假,才能做出决断。
她走后,蔺青葙沉声说道:“来人。”
柴姑姑立刻走出来,“殿下何事吩咐。”
“你去查查驸马在锦川府时,可曾与旁人有旧。
还有这些年在京中,都与什么人来往,一五一十,本宫全部都要知道。”
柴姑姑思忖片刻,“殿下,您回京前,有一位姑娘曾入府找过驸马。奴婢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便不曾禀告。”
“可曾留下姓名。”
柴姑姑摇头,“门房上的小厮说是拿着一块玉佩来的,只要他交给驸马。
后来驸马看到玉佩,果然见了那姑娘。”
蔺青葙眸底一片寒光,“哼,你去找人画一幅太子妃的画像,拿给那门房上的小厮辨认。”
柴姑姑心中震惊,却很快便平复下来,转身出去办差。
从前庄婉卿在京中参加过不少宴席,见过她样貌的人不在少数。
很快柴姑姑便回来,蔺青葙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金色剪刀,正在修剪绿植。
“如何。”
“回殿下,门房上的小厮说当日来找驸马的,就是太子妃!”
蔺青葙也未说什么,手上微动,剪掉了一簇叶片微微有些发黄的枝杈。
两日后
窦雪辞正在校场,听说大长公主入宫求了昭明帝要接管女学。
女学如今就是一块儿烫手的山芋,昭明帝巴不得有人赶紧接过去,好尽快压下从前的丑事。
大长公主主动揽下,他自然愿意。
从前女学那些涉事的夫子都被处置,也不怕大长公主接管女学后查出什么。
当下便传旨,任命大长公主为新一任女学山长。
窦雪辞叫人送了一份名单去给大长公主,上面是当初孟君棠查到,嫁给朝中官员做妾室的女学学生。
大长公主收到名单后,一一到那些官员家中去敲打。
若有并非自愿为妾,被卖者,便做主放回原籍。
——
皇宫
昭明帝听闻大长公主这样做后,气得抓起手边的砚台便朝地上狠狠砸去。
“朕原本以为她这些年安分守己,没想到如今刚接管女学,就敢插手朝臣内宅之事!”
冯宝平瑟缩着,不敢说话。
陛下自打春狩回来后,脾气就越发暴躁,御前的人伺候起来都是胆颤心惊的。
昭明帝发泄过怒气,扶着阵阵抽痛的额角,声音疲倦。
“去请淑贵妃来。”
冯宝平哪敢提醒,淑贵妃被降位禁足,可陛下每每提起,依旧称她为贵妃。
“陛下,贵妃娘娘仍在禁足,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
“放肆!”
昭明帝忽然气得狠狠一拍龙案,怒瞪着冯宝平。
吓得他双膝一软,立刻跪下。
“朕想要见谁,还需皇后同意不成!”
提起窦皇后,昭明帝头疼得更厉害。
他借窦明怀生事,原本想给窦家安一个居功自傲,卖官鬻爵的罪名。
不仅窦皇后要受牵连,窦雪辞更不可能再领兵出征。
没想到却牵连出女学之事,连消带打,被人除了景阳侯府和康王府!
他最开始只是借康王府,挑选可用之人,送入官员内宅,以便监察百官。
可恨康老王爷贪心不足,竟然背着他贩卖女学学子,谋取暴利!
另一面又恨窦雪辞,从前在他面前装得乖顺恭敬。
没想到,却是一头比她父亲还难驯服的野狼!
只要有机会,就毫不犹豫扑上来,咬掉他好大一块血肉!
龙案前,冯宝平还跪在那儿不停磕头。
“奴才失言,请陛下饶恕,奴才这就去长春宫传旨…”
“还不快去!”
昭明帝怒意不减,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砸向冯宝平。
他前脚出御书房往长春宫去,窦皇后那里后脚便知道了消息。
方姑姑端上一杯茶放在窦皇后手边,压低声音说,“娘娘,陛下对她旧情难舍,现下便有了复宠的苗头。
若是叫她出来,恐又生事端,要不要干脆了结了她!”
“哼,以陛下对她的偏爱,若她真死了。哪怕没有证据,陛下都会创作证据,将此事按在本宫头上,借机发难。
本宫,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方姑姑有些不甘,眉头蹙起。
窦皇后却又说,“此事不难办,她害死那么多嫔妃腹中之死。此刻复宠,前朝,后宫,都不会容她!”
方姑姑顿时一喜,“奴婢明白了!”
窦皇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你去将此事告知辞儿和鲁将军,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消息传出,翌日朝堂上便起风波。
群臣上奏,说昭明帝因宠失正,韦氏蛇蝎心肠,戕害嫔妃腹中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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