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拿起案上的《天下盐铁图》,手指重重按在江南盐池的红点儿上)李大人靠得住吗?我记得他是王显提拔的人。
柳承宗:(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此一时彼一时。属下上个月帮他儿子谋了个国子监的职位,还送了他一幅吴道子的真迹。现在他家里的熏香,都用的是属下送的奇楠。
【他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笃定。】
柳承宗:殿下放心,这盐铁司的位置,迟早是我们的。等掌了盐铁,别说太子,就是陛下……
赵珏:(猛地打断,声音陡然变冷)慎言!
【窗外的柳絮不知何时停了,殿内的沉香烟雾也凝在半空,像一根绷紧的弦。】
赵珏:(盯着柳承宗的眼睛,一字一句)父皇还在龙椅上坐着,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柳承宗:(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躬身)属下失言,殿下恕罪。
【赵珏没再理他,重新拿起那枚玉扳指,对着光看。阳光透过窗棂,在玉上折射出淡淡光晕,那“云纹捧日”的图案仿佛活了过来,云絮在日光周围轻轻翻滚。】
赵珏:淮河的船,扣得严实些。别让王显找到把柄。还有,安王那边的流言,要做得像模像样,最好让几个西域商人“亲眼看见”他和波斯人签契约。
柳承宗:(起身,整理了一下锦袍的褶皱)属下明白。那属下先告辞了,等有了消息,再向殿下表功。
【柳承宗走后,殿内只剩下赵珏一人。他重新躺回软榻,抓起那幅《天下盐铁图》,手指顺着朱砂标记的路线游走,从江南盐池到漠北铁矿,从蜀地井盐到岭南锡矿,每一处都像是在他心上敲了一下。】
赵珏:(低声骂了一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将地图扔在案上。案边的汝窑茶杯里,碧螺春的嫩芽已经沉到杯底,像一群认命的鱼。】
内侍:(轻手轻脚走进来,捧着一个描金漆盒)殿下,这是西域进贡的安息茴香,说是用它做的胡麻饼格外香,您要不要尝尝?
赵珏:(瞥了一眼漆盒,冷笑)玻璃镜?不过是些亮晶晶的玩意儿,能比得上盐铁实在?拿走吧,本宫没胃口。
【内侍捧着漆盒退了出去,殿内又恢复了寂静。沉香木熏炉里的奇楠香还在燃着,烟缕这次拧成了麻花,慢慢缠上那幅《天下盐铁图》,像要把那些朱砂红点都裹起来,藏进烟雾里。】
赵珏:(闭上眼睛,对着空无一人的殿内轻声说)等着吧。这盐铁专卖,迟早是我的。
【窗外的风又起了,卷起更多的柳絮,扑在窗纸上,像一场无声的雪。远处传来了禁军换岗的梆子声,“咚——咚——”,敲在暮春的午后,也敲在东宫偏殿里那盘刚刚铺开的棋局上。】
【暮色降临时,柳承宗的亲信匆匆走进东宫,在偏殿外低声禀报。】
亲信:殿下,淮河那边回话,王显的侄子已经派人往京城送信了,看那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赵珏:(正对着铜镜整理冠带,镜中的自己眉峰紧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对着镜子里的人影笑了笑)让李大人把奏折递上去吧。记住,要“不经意”地让御史台知道,安王在凉州的工坊,用的是波斯铁矿。
【亲信领命退下,赵珏转过身,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宫墙上的角楼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透过窗棂,在《天下盐铁图》上投下斑驳的影,那些朱砂红点仿佛在黑暗中跳动,像一颗颗等待被采摘的果实。】
【与此同时,安王府的葡萄架下,赵宸正看着系统面板上弹出的提示,眉头微蹙。青黛举着一串刚摘的葡萄跑过来,葡萄上的水珠在夕阳下闪着光。】
青黛:殿下,这葡萄甜得很,您尝尝?系统说用它做的葡萄干,能卖给西域商队当干粮呢。
赵宸:(接过葡萄,咬了一颗,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望着远处皇城的方向,那里的宫灯已经连成了片,像一条金色的河,忽然笑了笑)青黛,你说,要是有人想抢我们的铁矿,该怎么办?
青黛:(眨眨眼,把葡萄往他手里塞了塞)系统说,谁抢就用蒸汽机砸他!咱们的蒸汽锤,一锤能把铁块砸成饼呢!
【赵宸被她逗笑了,葡萄的甜香混着晚风里的花香,在空气里酿出一种清甜的味道。】
【夜色渐深,东宫偏殿的灯还亮着。赵珏坐在案前,看着柳承宗派人送来的密信,信上写着“李大人奏折已递,御史台那边已安排妥当”。他拿起那枚羊脂玉扳指,在烛光下反复看着,忽然觉得,这玉上的“日”字,好像比之前大了一些。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二更了。】
【二更的梆子声刚过,东宫偏殿的烛火突然被风卷得一矮,赵珏伸手护了护火苗,指尖在烛泪上烫出个红印也浑然不觉。案上的《天下盐铁图》被夜风吹得边角发颤,江南盐池的朱砂红点在摇曳的光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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