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去年来的时候,我还觉得中原的菜太甜,糖放得像不要钱似的。今年却觉得,这甜里藏着安稳的味道——就像南诏的蜜饯,只有太平年月才能做得这么精细。
青黛(给她夹了块狮子头,酱汁沾了点在碟边,像朵小小的红梅):安稳才好。边境安稳了,百姓才能安心做买卖,孩子才能安心读书。去年我在雁门关,见个七八岁的孩童都能拉开弓,不是天生勇武,是被逼的。若能一直太平,谁不想让孩子捧着书本长大呢?
阿古拉(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举起酒杯):为了安稳,干杯!
青黛(与她碰杯,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为了安稳,干杯!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个是大夏的女战神,掌过百万雄师,见过尸山血海;一个是南诏的女帝,平定过内乱,守着一方疆土。此刻她们掌心里握着的,却是同样的期盼——让两国的土地,都长出安稳的庄稼;让两国的孩子,都能笑着长大,不必过早学会刀枪。)
(宴席散后,阿古拉的侍女捧着那支孔雀金簪,小声问:“女帝,真要把鎏金技法换来的银矿分出去?”阿古拉望着远处宫墙上的灯火,轻声道:“你看这汴京城的夜晚,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那是因为他们不怕贼,不怕兵。我们要的不是银矿,是这样的安稳。”)
(宴席散后,阿古拉并未直接回驿馆,反倒拉着青黛往御花园的方向去。夜色如墨,廊下的宫灯晕开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阿古拉(突然停下脚步,指尖捻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青黛去年送的,和田玉质地,雕着朵忍冬花):青黛,你说……这互市能长久吗?我父王在位时,与大夏也开过互市,后来还不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打了起来?
青黛(望着池子里的月影,被风吹得碎成一片银鳞):打仗要看值不值。以前争的是草场,是水源,可现在呢?南诏有银矿,大夏有丝绸,交换着过日子,比提着刀砍人舒坦多了。你信不信,等百姓尝到了甜头,谁要打仗,他们第一个不答应。
(她捡起块小石子,扔进池里,月影晃了晃又聚在一起。)
青黛:就像这月亮,碎了还能圆。只要根还在,日子总能过下去。
阿古拉(低头看着玉佩上的忍冬花,花瓣的纹路被摩挲得发亮):你说得对。去年我杀了三个主张开战的老臣,他们总说“中原人狡诈,不如抢来得快”,可他们没见过云州城的集市,没见过百姓用银簪换花布时的笑模样。
(远处传来巡夜禁军的脚步声,两人往假山里躲了躲,衣袂擦过丛丛翠竹,带起细碎的声响。)
阿古拉(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我偷偷告诉你,我带了二十个绣娘来,想在汴京城开家绣坊,专绣孔雀纹的帕子。你说……能卖得出去吗?
青黛(被她眼里的紧张逗笑,像个担心自己的货卖不掉的小商贩):放心,保准被抢疯了。去年我在西市看到块南诏织的桌布,被三个夫人抢着加价,最后卖到了五十两银子。
阿古拉(拍了下手,眼里的光比宫灯还亮):那我回去就让她们赶工!等赚了钱,就给你打支银剑鞘,镶满红宝石的那种!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夜鸟。远处的宫墙巍峨耸立,却挡不住这两个女子之间的默契——她们都懂,江山万里,终究不如百姓的笑脸值钱。)
(次日清晨,南诏使团的绣娘就被带到了尚衣局。为首的绣娘叫阿依,指尖缠着布条,是常年刺绣磨出了茧子。她铺开带来的绣线,五颜六色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光,其中竟有几缕是用银丝抽成的,细得像头发丝。)
尚衣局掌事(啧啧称奇,捏着银丝在灯下看):这手艺,怕是宫里的绣娘都赶不上。你们南诏的蚕,难道是吃银叶长大的?
阿依(抿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是用银矿的矿砂泡水喂的,蚕茧抽出来的丝就带着银光。不过这样的蚕难养活,一百只里才能成一只。
(正说着,慕容轩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件玄色朝服,袖口磨破了点边角。)
慕容轩(将朝服递给掌事):按这个样子,用南诏的孔雀纹补块补丁。陛下要穿它见云南王,得显得……既和气,又不好惹。
掌事(秒懂,指着阿依带来的丝线):用孔雀蓝配玄色,再用金线勾边,保准既华丽又压得住场子!
阿依(接过朝服,指尖抚过磨破的地方,突然道):这里的针脚是“回”字纹,是青黛将军常穿的样式吧?我在画像上见过。
慕容轩(挑眉,倒有些意外):你还见过青黛的画像?
阿依:女帝的寝宫里挂着呐,说将军是“最配穿银甲的人”。她还说,等互市成了,要请将军去南诏的苍山看看,那里的雪,比雁门关的还白。
(慕容轩看着阿依低头刺绣的样子,指尖在袖口的补丁上轻轻敲着——这南诏女帝,倒是把青黛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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