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查洗冤屈 东宫势力大折损
(宗人府的青砖墙缝里,还嵌着去年冬天的残雪。三皇子赵瑾被押进牢房时,玄色蟒袍的下摆拖在地上,沾了一路灰。他挣扎着想要站直,却被侍卫死死按住肩膀,膝盖“咚”地撞在青石板上,疼得他眼前发黑。牢门“哐当”关上的瞬间,他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五弟赵宸,月白锦袍的一角在走廊阴影里闪了闪。)
赵瑾(猛地扑到牢门前,铁栏勒得指骨发白,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赵宸!你给我进来!那封通敌密信是假的!是你仿我的笔迹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吞了我的兵权!
走廊里的脚步声停了。赵宸站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块玉佩——那是小时候赵瑾送他的,上面刻着“手足”二字,如今被他摩挲得发亮。他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侍卫立刻递上盏灯笼,橘色的光映出牢墙上的霉斑,也照亮了赵瑾胳膊上的刺青——那是北狄狼族的图腾,纹得极深,像要钻进骨头里。
赵宸(声音平静得像潭深水,灯笼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三哥,这狼图腾,是去年你去北疆“巡查”时纹的吧?北狄首领说,纹了这个,就是他的人了,能随时调遣边境的骑兵。
赵瑾(脸色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后退半步,撞在发霉的草堆上,草屑粘了满身):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赵宸走进灯笼光里,从袖中掏出卷羊皮地图,展开时上面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点,“这是你与北狄约定的‘内应点’,城防图是你让人偷的,粮草库的守卫是你换的,连负责北疆军饷的户部主事,都是你的人。”
他指着地图上的幽州城,指尖重重敲了敲:“你答应北狄,只要他们帮你夺位,就把幽州三城割让给他们。那里有咱们大夏最大的铁矿,你割出去了,以后将士们的兵器都得用木头做吗?”
赵瑾(突然像疯了似的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牢房里撞出回声):是又怎样?父皇偏心!太子倒了,他眼里也只有你!我再不找条路,迟早被你们逼死!赵宸,你别得意,东宫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会帮我的!
“东宫的人?”赵宸冷笑一声,将地图卷起来,“你说的是吏部尚书张显,还是户部侍郎李达?张显今早被抄家时,从床底下搜出三万两北狄银锭,上面还刻着狼头;李达更有意思,他给废太子送的‘请安信’里,写着要把苏院判的女儿送给北狄首领当妾——这些,你都知道吗?”
赵瑾的笑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喉咙。他瘫坐在草堆上,看着赵宸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这个五弟总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喊“三哥”,可现在,那双眼睛里的寒意,比北疆的冰还冷。
(太和殿的晨露还没干,丹陛上就跪满了人。吏部尚书张显的官帽掉在地上,露出光秃秃的头顶,他怀里揣着的账册被侍卫抖落在地,纸页散开,上面的“北狄”“银锭”“割地”等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满朝文武不敢抬头。)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赵宸呈上来的羊皮地图,指节泛白。案上还摆着份血书,是北疆守将写的,说三皇子赵瑾曾派人逼他“让出城门”,他不从,被乱箭射死在城楼上,血书是用最后一口气写的):张显,你掌管吏部,却给北狄人安排官职,该当何罪?
张显(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嘴里反复念叨着“是三皇子逼我的”。可当慕容轩让人把他儿子带上来——那少年穿着北狄的皮袍,脖子上挂着狼头吊坠,他瞬间闭了嘴,脸白得像纸)
慕容轩(站在阶侧,玄甲上的寒光映得他眼神锐利如刀。他从亲兵手里拿过个木盒,打开时里面露出颗人头,发髻上还别着东宫的玉簪):陛下,这是东宫侍卫统领,昨夜拒捕时被斩。他怀里揣着三皇子的密信,说“正月十五,北狄铁骑攻城,我在城内接应”。
(殿内一片死寂,连漏刻滴水的声音都听得见。有老臣偷偷抹眼泪,说想当年先皇后还在时,三皇子总抱着她的腿撒娇,怎么就变成了通敌叛国的逆贼?)
皇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内侍慌忙递上参茶,却被他挥手打翻。茶水溅在龙袍上,晕开深色的痕,像极了先皇后临终时吐的血):查!给朕彻查!所有与东宫、与北狄有牵连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旨意一下,禁军立刻行动起来。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是马蹄声,东宫党羽的府邸被一一查封,从官服到账本,从书信到私兵,搜出的罪证装了满满二十车。其中最让人咋舌的,是从太常寺卿家搜出的祭天祝词——本该写“国泰民安”的地方,被改成了“三皇登极”,墨迹还没干透。)
(太医院的药香里,苏婉正带着徒弟们整理药材。新到的云州龙胆堆在墙角,根须粗壮,带着淡淡的苦味。小徒弟蹲在地上,一边分拣一边念叨:“师父,听说三皇子被削了宗籍,真要流放岭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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