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急报匈奴犯 皇帝点将难抉择
(养心殿的烛火燃到了深夜,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燃尽了三截,皇帝仍捏着那封北疆急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奏报的边角被血渍浸透,字迹潦草却带着绝望:“匈奴左贤王率十万铁骑压境,雁门关城墙已破一角,守将战死,求陛下速发援兵!”)
烛火跳动间,皇帝的脸在明暗里忽隐忽现,眼底是压不住的焦灼。北疆不稳,如同断了大夏的一条臂膀,更何况雁门关后还有先帝留下的军马场,那是大夏骑兵的命脉。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殿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沉闷得像敲在人心上。
兵部尚书(跪在冰凉的青砖上,袍角沾着晨露——他已在此跪了两个时辰,膝盖早被寒气浸得发麻):陛下,如今京中可调之兵,唯有镇国公府的三万玄甲军与京畿卫的五千禁军。只是玄甲军乃国之利刃,拱卫京畿多年,若尽数调往北疆,京城空虚……一旦有人趁机生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空虚?”皇帝将奏报狠狠砸在案上,青瓷笔洗被震得跳起,墨汁溅在明黄色的龙袍上,晕开深色的痕,“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雁门关陷落?那里有十万百姓,有先帝设的军马场!若雁门关丢了,匈奴铁骑三日便可饮马黄河,到时候京畿再固,又有何用?”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殿内伺候的太监们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铜鹤香炉里最后一点香灰簌簌落下,像是为这场僵局添了几分悲凉。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漏刻滴水的声音,敲得人心慌。武将班列里,几位老将或低头捻须,或假装咳嗽——匈奴骑兵近年得了西域的良驹,又学了炼铁术,盔甲比大夏的坚固三成,寻常刀剑难伤。去年秋汛时,边境小队遭遇匈奴游骑,三十名精锐竟连对方的盔甲都砍不透,最后只活下来两人,谁都知道这是场九死一生的硬仗。
禁军统领张威(年过五旬,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那是当年平定内乱时留下的伤):陛下,臣愿领五千禁军驰援!虽兵力不足,但臣愿死守雁门关,直到援兵到来!
皇帝却摇了摇头,他知道张威的忠心,可五千禁军对阵十万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你守着京城,比去北疆更重要。”他的声音沉了沉,“京里暗流涌动,朕不能连最后的屏障都丢了。”
就在这时,二皇子赵衡突然从文官班中走出,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地砖,带起细小的尘埃。他刻意挺直了腰杆,脸上带着故作坚毅的神情,仿佛真有几分将帅之气。
二皇子(拱手行礼,语气慷慨激昂):父皇息怒。儿臣愿领兵出征!儿臣虽不通兵法,但愿效仿古人“身先士卒”,定能鼓舞士气,击退匈奴!只要父皇给儿臣兵权,儿臣定不辱使命!
(这话一出,连一直沉默的太傅周显都忍不住皱眉。谁都清楚,二皇子自小养在深宫,连马都骑不稳,去年围猎时还摔断了腿,养了三个月才下床。此刻请缨,哪里是想领兵打仗,分明是想借着“出征”的名头捞取政治资本,更像场拙劣的表演。)
太傅(上前一步,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陛下,二皇子心意可嘉,但领兵打仗非同儿戏。北疆凶险,二皇子万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啊!
二皇子(脸色一沉,转头瞪向太傅):周太傅这是看不起儿臣?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儿臣身为皇子,岂能在国难当头退缩?
他这话冠冕堂皇,却引得底下文武官员暗自撇嘴。几位老臣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了二皇子的心思——如今太子被禁足东宫,三皇子体弱多病,四皇子沉迷书画不问政事,若是二皇子能借着出征博个“忠勇”的名声,日后在储位之争上,便多了一大筹码。
赵宸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那是先皇后临终前给他的,玉佩上刻着“守”字。系统昨夜已提示:【匈奴此次犯境,与东宫、二皇子皆有勾连,意在牵制京中兵力,太子党羽暗中给匈奴提供了大夏边境布防图,二皇子则想借出征掌控兵权】。他看着父皇鬓角的白发,看着殿内各怀心思的臣子,突然上前一步,打破了这场闹剧。
赵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殿内每个人耳中):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抬眼看向他,目光复杂。五皇子赵宸自先皇后去世后,便一直低调行事,平日里要么在王府读书,要么去城外的军营看士兵操练,从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今日竟主动开口,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说。”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二皇兄仁厚,不宜亲赴险地。”赵宸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儿臣愿往北疆。镇国公府的玄甲军曾随儿臣演练过新战术,若能得此军相助,再配工部新制的破甲弩与轰天雷,三月内必退匈奴。”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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