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褪却执耒耜,田垄亲授新农技
(清晨的安西郡农科院,露水还凝在窗棂上,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赵宸穿着一身半旧的棉布短打,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这是他特意换上的农装,袖口和裤脚都打了补丁,看着跟常年下地的农户没两样。)
赵宸(弯腰从墙角拿起一把木柄镰刀,在手里掂了掂): 王院长,学员都到齐了?
农科院王院长(手里捧着点名册,快步从走廊过来): 回王爷,报了驾驶班的十五个农户,报了维修班的十个农户,一个不少,都在院子里等着呢。张三爷和李四来得最早,天不亮就扛着自家的锄头来了,说是要给您当“伴读”。
赵宸(笑着把镰刀别在腰后): 什么伴读,都是学手艺的伙计。走,别让大伙儿等着。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夹杂着农具碰撞的轻响。推开木门一看,二十五个农户排成两排站在院子里,手里都攥着昨天发的《收割机操作入门》小册子,有的还在紧张地摩挲着封皮。张三爷站在最前头,新剃的头发茬上还沾着白霜,手里的小册子被他攥得皱巴巴的。)
张三爷(见赵宸进来,慌忙带头鞠躬): 给王爷请安!
赵宸(赶紧摆手): 今天咱不讲规矩,就讲怎么割麦子。都把腰直起来,谁要是再鞠躬,我就罚他给机器加黄油。
(农户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快不少。李四挠着头往前凑了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宸腰后的镰刀:“王爷,您也用这玩意儿?俺还以为您只管用那铁家伙呢。”)
赵宸(把镰刀解下来,递给李四): 这叫“基本功”。连镰刀都用不利索,怎么能看懂机器的切割原理?来,你试试,给大伙儿割两刀看看。
(李四脸一红,接过镰刀在手里转了两圈,走到院子角落的麦捆旁,学着平时的样子割了两下,结果一刀偏了,没割到麦秆,另一刀又太用劲,差点把镰刀插进地里。周围的农户们忍不住笑起来,他的脸更红了,头埋得快抵到胸口。)
赵宸(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镰刀): 握刀要稳,手腕要活,像这样——食指在前,拇指在后,刀刃贴着麦秆根部,轻轻一拉就成。
(他示范着割了两刀,麦秆齐刷刷断开,切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农户们看得眼睛都直了,张三爷忍不住拍手:“王爷这手艺,比俺村的割麦能手还强!”)
赵宸(把镰刀递给旁边一个年轻农户): 你来试试。记住,机器的切割器就是模仿人手握刀的角度设计的,只是速度更快、力度更匀。连这道理都弄不懂,开机器的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调整切割高度。
(年轻农户学着赵宸的样子试了试,果然比刚才利落多了。赵宸点点头,转身指向院子中央的联合收割机——周老头已经让人把机器擦得锃亮,黄色的外壳在晨光下闪着光,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铁兽。)
赵宸(指着机器的切割器): 都围过来。大家看这分禾器,像不像咱握镰刀时分开麦秆的手指?切割刀片的角度,跟我刚才握刀的角度一模一样,只是它每分钟能转两百圈,相当于两百只手同时割麦子。
苏婉(提着药箱从偏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绷带和一小瓶碘伏): 先说好规矩,谁要是敢乱摸刀片,我就给谁包扎伤口。昨天特意让人把刀片卸了一半,露出里面的传动齿轮,让大伙儿看清楚,这玩意儿转起来的时候,手指头伸进去就别想完整拿出来。
(农户们赶紧缩回手,张三爷吐了吐舌头:“苏医官这话说的,比俺婆娘的擀面杖还管用。”)
赵宸(指着露出的齿轮): 这叫“安全距离”。机器运转时,所有转动的部件都得有护罩,人站的位置必须离切割器至少三尺远,这规矩得刻在脑子里,比记自家孩子的生日还重要。
(他爬上机器的驾驶座,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谁先来试试?别怕,我在旁边看着。”)
农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张三爷咬咬牙:“俺来!俺家的麦子就是这机器割的,俺得知道它是咋干活的!”
(赵宸扶着他坐进驾驶座,手把手教他握操纵杆:“这根是前进挡,往前推是走,往后拉是退;这根是切割器开关,往上扳是开,往下扳是关;这仪表盘上的指针,红针指速度,绿针指发动机温度,超过红线就得停车……”)
张三爷(紧张得手心冒汗,操纵杆在他手里抖个不停): 这比赶马车难多了!马车有缰绳,这玩意儿就俩铁杆子,能听话吗?
赵宸(笑着帮他稳住操纵杆): 比马车听话。你轻轻推,它就慢慢走;你使劲推,它就跑得快。来,试试往前挪半尺。
(张三爷闭着眼推了推操纵杆,机器果然“咔哒”一声往前挪了半尺。他睁开眼一看,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动了!真动了!它听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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