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购物中心奠基,城管提前划定施工围挡范围(同步铺设购物中心专用电缆)
(秋露凝结成霜的清晨,城东荒地已被一层薄薄的白气笼罩,却挡不住攒动的人影与铁器碰撞的脆响。天还没亮透时,城管队的汉子们就扛着丈余长的竹制标杆来了,领头的是个左眉带疤的汉子,名叫周猛,原是军中退伍的伍长,被赵宸调来看管市集秩序,此刻正叉着腰吆喝:“都把步子稳住!线绳得拉直了,这围挡范围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他脚边堆着数十根涂了红漆的木牌,上面用黑漆写着“施工区域,禁止穿行”,字是柳姑娘请来的账房先生写的,笔锋方正,透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三个城管队员正牵着浸了桐油的麻绳,沿着周猛用石灰画的线往前走,麻绳在晨露打湿的地面拖出浅痕,像给这片荒地系上了道无形的界碑。
“周队,这边土松,标杆插不牢!”一个年轻队员蹲在地上,手里的铁钎子刚往下戳,就带起一串湿泥。周猛走过去,接过钎子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猛地发力——“噗”的一声,标杆没入地面近尺,他拍了拍手,指着标杆顶端的红布条:“就这么插!每隔五尺一根,中午之前必须把竹篱笆扎起来,免得闲杂人等闯进来碍事。”
他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人群里挤着个穿蓝布短打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背着个竹筐,筐里装着半筐刚从河滩捡的鹅卵石,正踮着脚往工地里瞅。周猛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小娃子,这里不是玩的地方,快回家去。”
少年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却梗着脖子道:“俺不是来玩的!俺爹是石匠,让俺来看看地基咋挖的,说学好了能帮着搬石头。”他指了指筐里的鹅卵石,“这石头硬得很,能填地基缝儿,俺想卖给工地……”
周猛这才注意到少年冻得发红的耳朵,语气缓了些:“石头留着吧,等会儿让石匠头看看能用不。但你记着,围挡扎起来之后,没戴红布条的都不准进,要是敢翻篱笆,别怪我周猛的鞭子不认人。”他从怀里摸出块烤得焦黄的胡饼——那是早上老王头硬塞给他的——塞到少年手里,“拿着,赶紧回家,别在这儿冻着。”
少年捧着胡饼,愣愣地看着周猛转身吆喝队员们搬竹篱笆,竹片碰撞的“哗啦”声里,他忽然小声说了句“谢谢周队”,转身跑了,筐里的鹅卵石在身后轻轻晃荡,像揣着一串细碎的希望。)
(辰时三刻,日头刚跃过城墙垛口,金色的光便穿透薄雾,把工地照得透亮。赵宸带着柳姑娘、林工和凌云来了,身后跟着八个抬着青石香炉的护卫,香炉里插着三炷手腕粗的香,烟丝笔直地往上飘,在晨光里拉出淡青色的线。商户们早已按柳姑娘划定的位置站好,胡商巴依穿着簇新的锦缎长袍,领口绣着金线缠枝纹,手里捧着个银质的小匣子,里面装着他特意从西域带来的乳香;绸缎商李老板则让伙计扛来了一匹绯红的绸缎,说要在奠基时铺在奠基石下,取“红红火火”的彩头;连卖花的姑娘都用柳条编了个花环,插满了刚开的野菊,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周猛指挥着城管队员在围挡内侧清出片丈许见方的空地,地面用石碾子碾得平平整整,中央挖了个三尺见方的土坑,坑底铺着层细沙。林工蹲在坑边,用手抓了把沙搓了搓,对赵宸道:“王爷,沙是昨晚从河湾筛的,没掺石子,垫在奠基石下能防潮。”他指着坑旁那块半人高的青石板,“这石头是石匠们从南山凿来的,质地硬得很,上面刻的字是按您的意思写的。”
赵宸走过去,青石板上用朱砂写着“安西通衢楼奠基”七个大字,笔力浑厚,是他前几日亲笔写的。他指尖拂过冰凉的石板,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叮铃铃”的铜铃声,回头一看,是老王头推着胡饼车来了,车板上除了摞得高高的胡饼,还放着个陶瓮,里面盛着热豆浆。“王爷,商户们都没吃早饭呢,垫垫肚子再开工。”老王头笑得眼睛眯成条缝,“俺特意多烙了两锅糖胡饼,给大家伙儿沾沾甜气。”
柳姑娘让账房先生给每个商户发了张红纸,上面写着奠基的规矩:按入股多少排先后,轮流往土坑里撒把五谷杂粮,再拜三拜。巴依第一个上前,打开银匣子捏了撮乳香撒在五谷上,又从怀里摸出枚鸽蛋大的蓝宝石,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板一角:“愿安拉保佑,这楼比沙漠里的胡杨还结实。”李老板紧随其后,撒了把麦粒,又把那匹绯红绸缎铺在坑边:“祝通衢楼日后的生意,比这绸缎还红火。”
轮到老王头时,他捧着把小米,手抖得厉害,撒完之后对着石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求菩萨保佑,让俺的胡饼摊能在楼里摆到俺孙子辈……”周围的商户们都笑了,笑声里带着暖意,像这秋日里难得的阳光。)
(奠基仪式刚结束,周猛就带着城管队员开始扎围挡。竹篱笆是城外竹编坊连夜赶制的,每片都有丈余宽,用竹钉牢牢固定在木牌上,很快就在施工区外围圈出个方方正正的院子。周猛沿着篱笆走了一圈,忽然在西北角停住脚步——那里有棵歪脖子老柳树,树枝斜斜地伸进围挡里,正好挡着要建发电机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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