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走到手术台边,伸出手在灯下晃了晃,果然没有影子):这灯太有用了。以前在济世堂给人缝合伤口,总被烛火的影子挡着,线都穿不进针眼里。有了这灯,夜里做手术也跟白天一样清楚。对了,消毒室的电力消毒器能用了吗?我想把明天给王铁匠用的镊子先消消毒。
林工(扳下消毒室的开关,消毒器“嗡”地启动了,压力表的指针慢慢往上爬):现在就能用!你把镊子放进去,调一个时辰,明天准保干干净净。对了,这消毒器得用蒸馏水,我让人在旁边打了口井,装了台电动抽水机,抽上来的水过滤三遍,比你药铺里的井水还干净。
(说话间,几个将来要学医的学生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为首的是张婆婆的小孙子,叫狗蛋,去年得了场大病,是苏婉用新法子救回来的,从此就立志要学医。他手里捧着本抄录的《药理大全》,封皮都被摸皱了。)
狗蛋(小声问苏婉):苏先生,这书上说“阿司匹林能退烧”,阿司匹林是啥药啊?咱药铺里有吗?
苏婉(把他拉到药柜前,指着一瓶白色的药片):这就是阿司匹林,是用柳树皮提炼的,系统说比咱熬的柳树皮水管用十倍。你看这瓶子,是玻璃的,塞子是软木的,能防潮,药片放一年都坏不了。将来我教你们怎么提炼,怎么配剂量,一片治大人,半片治小孩,多了少了都不行。
另一个学生(指着墙上的《人体经络图》):先生,这图上的经络和册子上的血管不一样,哪个才对呀?
苏婉(指着两张图重叠的地方):都对。经络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针灸就靠它;血管是册子上说的,里面流着血,给全身送养分。将来你们既要学针灸,也要学输血——上次周队的兵被箭射穿了胳膊,血流得止不住,按册子上说的,找个血型相合的人给他输血,就救活了。
(学生们听得眼睛都亮了,围着苏婉问个不停。有的问“为啥心跳会有规律”,有的问“咳嗽是咋回事”,还有的问“生孩子为啥会疼”,苏婉都一一解答,遇到说不清楚的,就翻开册子指着插图讲,偶尔还让小禄去解剖室拿模型来比划,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夕阳把医科院的白墙染成了金红色,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还亮着,光透过窗户照在院子里,像铺了层碎银。柳姑娘让人送来了晚饭,是小米粥和蒸南瓜,学生们捧着碗坐在台阶上吃,嘴里还在念叨着“红细胞”“白细胞”,苏婉和林工则坐在手术室门口,就着灯光核对明天要用的器械清单。)
林工(指着清单上的“止血钳”):这玩意儿得用纯钢做,我让铁器铺打了二十把,大小都有,小的能夹毛细血管,大的能夹动脉血管。你放心,每把都在消毒器里烘过了,保证干净。
苏婉(想起王铁匠的眼睛,又添了项“检眼镜”):明天先给他检查眼睛,用检眼镜照照,看看铁屑嵌在哪了。要是嵌得浅,就用小镊子夹出来;要是嵌得深,就得用手术刀尖挑出来,到时候全靠这无影灯照着,可不能出岔子。
林工(拍着胸脯保证):灯绝对没问题!我让小石头夜里守在医科院,每半个时辰去看看总开关,保准不跳闸。发电机房也备了柴油,万一主电网断电,一秒钟就能切换过来,手术做到一半可不能停电。
(夜里的医科院格外安静,只有消毒室的电力消毒器还在“嗡嗡”作响,像只勤恳的蜜蜂。苏婉坐在灯下,把今天学生们问的问题一一记在本子上,打算明天开课先讲这些。她翻开《现代医学基础》,看到“预防医学”那章,说“勤洗手能防传染病”“喝开水能防拉肚子”,忽然想起张婆婆总爱用不干净的布擦桌子,明天得让小禄送些肥皂过去,再教她怎么用。)
小禄(端来碗莲子羹,轻声道):苏先生,您都看了一个时辰了,歇歇吧。刚才周队派人来说,王铁匠在家疼得直哼哼,问能不能明早天不亮就来。
苏婉(放下册子,舀了勺莲子羹):让他卯时来,那会儿学生们还没上课,正好让他们跟着学学怎么处理眼外伤。你把检眼镜、镊子、消毒棉都准备好,放在消毒器里再烘一遍,保险点。
(后半夜,苏婉被一阵轻微的“滴答”声吵醒,原来是手术室的无影灯没关紧,一滴冷凝水落在手术台上。她起身去关灯,路过解剖室时,看见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骨骼模型上,石膏骨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可苏婉却觉得亲切——这些模型能让学生们更懂人体,将来就能救更多人,就像系统说的,“医学的进步,始于对生命的敬畏”。)
(天刚亮,王铁匠就被儿子搀扶着来了。他右眼肿得像桃子,疼得直抽气,看见苏婉就扑通跪下:“苏先生,您可得救救俺的眼!俺还靠打铁养家呢,瞎了可咋办啊!”)
苏婉(赶紧扶他起来,让他坐在手术室的椅子上):你别怕,先让我看看。小禄,开无影灯,调三个灯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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