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霓裳锦”与“花香陈茶”引发的热潮,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江南商圈。原本在慕容复联合商盟打压下岌岌可危的曼陀山庄产业,不仅起死回生,声势更胜往昔。
董天宝的现代商业策略开始显现出惊人的威力。
“限量预售”与“贵宾凭证”的策略,将“霓裳锦”的稀缺性和身份象征意义烘托到了极致。苏州、杭州、金陵等地,但凡有些头脸的贵妇名媛、风流才子,无不以能拥有一匹“霓裳锦”裁制的衣裳为荣。价格早已不是问题,问题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王家设在各大城镇的绸缎庄门前,每日都排着长队,管事们拿着登记簿,笑脸迎人地告知:“对不住,这位客官,‘天霞’系列已预定到三个月后了,您看‘湖光’系列是否……”
而那些最早拿到“贵宾凭证”的富商巨贾,则成了众人艳羡的对象,无形中与曼陀山庄绑定得更深,自发地成为其商业上的盟友与口碑传播者。
至于“花香陈茶”,更是巧妙地将劣势转化为了优势。那独特的陈香与花香交融的韵味,醇厚甘滑的口感,以及“茶砖”所代表的“岁月沉淀”概念,精准地抓住了文人雅士和收藏家的心理。“品老茶,话当年”成了新的风尚,往年的陈茶被抢购一空,价格翻了几番不说,连带王家其他品质上乘的新茶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慕容复辛苦组建的商盟开始出现裂痕。
原本就是被慕容复以势裹挟或利益诱骗加入的商家,眼见王家非但没有被打垮,反而弄出了如此赚钱的新奇玩意儿,自己却要跟着慕容复一起承受打压王家带来的损失,心中早已不满。
“沈爷,不是小弟不讲信义,实在是……王家这新绸缎太抢手了,好多老主顾都来问,咱们铺子里若是一直没有,客人可就都跑光了!”一位专做高档绸缎生意的掌柜,苦着脸对沈百万抱怨。
“是啊,沈老板,那花香陈茶,如今在文人圈子里火得一塌糊涂,咱们茶楼要是没有,岂不是自认低人一等?这生意还怎么做?”另一位茶楼东家也附和道。
沈百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何尝不想分一杯羹?他甚至暗中派人去王家接触,想要代理“霓裳锦”的销售,却被李青萝一句“产量有限,仅供贵宾”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他知道,这是王家在报复,也是在立威。
利益面前,所谓的联盟脆弱得不堪一击。开始有商家暗中与王家恢复往来,甚至愿意以更高的价格提供生丝原料,只求能拿到一些“霓裳锦”的边角料或者优先购买权。商盟名存实亡。
参合庄内,慕容复听着公冶乾汇报商盟瓦解、王家生意蒸蒸日上的消息,气得直接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捏得粉碎!
“废物!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废物!”他额头青筋暴跳,眼中布满血丝。商战一败涂地,意味着他企图通过经济手段扼杀曼陀山庄的计划彻底破产,更损失了大笔前期投入的资金,这对于急需钱财支撑“复国大业”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公子,那董天宝……实在邪门!不仅武功高强,这商贾手段更是闻所未闻……”公冶乾心有余悸地说道,上次夜袭的阴影仍未散去。
慕容复胸口剧烈起伏,强行压下喷薄欲出的怒火,他知道,再愤怒也无济于事。董天宝此人,已然成了他复兴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却也是一座他暂时无法逾越的高山。
“传令下去,”慕容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冰冷,“所有针对曼陀山庄的商业行动……暂停。让我们的人,都撤回来。”
他不得不暂时吞下这枚苦果。
与参合庄的愁云惨淡相反,曼陀山庄则是一片欣欣向荣。
库银充盈,困扰多时的财务危机烟消云散。李青萝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对董天宝更是敬若神明,几乎言听计从。在董天宝的建议下,她将商业上的具体事务交由几位能力出众且忠心的老管事负责,自己则把握大方向,同时拨出大量资金,全力支持董天宝提出的“精盐”、“香皂”、“琉璃”等新奇之物的研发。
山庄的防卫在方艳青的整顿下,也已是脱胎换骨。五十人的护院队令行禁止,气势森严,每日操练不辍,合击阵法娴熟,再加上山庄各处被重新布置和强化的机关暗哨,可谓固若金汤。方艳青偶尔兴起,会指点其中几个资质不错的护院一两手粗浅的外功招式,更是让这些人死心塌地,训练起来更加拼命。
这一日,校场之上,护院们正在进行对抗演练,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刀光闪烁,阵型变换有条不紊。方艳青在一旁负手而立,偶尔出言指点,精准犀利。
李青萝与董天宝、小冬瓜在一旁观看。
“方姑娘真乃女中豪杰,这统兵练兵之才,便是许多军中将领也有所不及。”李青萝由衷赞叹道,如今她对方艳青也是客气有加。
董天宝微微颔首,方艳青前世能执掌峨眉那等大派,管理能力和手段自是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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