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堂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惊动了窗边垂泪的王语嫣。她慌忙用衣袖擦拭眼泪,转过身,便看到董天宝站在门口,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那双深邃的眼眸正落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
“掌……掌门。”王语嫣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连忙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董天宝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走了进来,反手将殿门合上,隔绝了外界。他走到王语嫣面前,距离很近,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鼻尖,以及那尚未完全擦干的泪痕。
“为何哭泣?”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量。
王语嫣心中一紧,所有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鼻尖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她强忍着,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没什么,只是眼睛有些不舒服。”
“是因为那些流言?”董天宝直接点破。
王语嫣娇躯一颤,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平静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泪水终于再次决堤。“她们……她们都说我还念着表哥……说我……说我心里没有你……我不是……我真的没有……”她语无伦次,急于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急得眼泪流得更凶。
看着她这般无助委屈的模样,董天宝心中那点因流言而起的细微波澜彻底平复。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动作算不上多么温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不必说了。”他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你既是我董天宝认定的道侣,我自信你!”
王语嫣愣住了,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信她?在所有人都怀疑她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可是……为何……?为何方姐姐她……”她仍是有些不安。
“树欲静而风不止。”董天宝淡淡道,“有人不想看到你我,乃至看到逍遥派内部安稳。”
他看着她依旧苍白的俏脸和泛红的眼圈,心中一动,忽然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王语嫣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感受着那坚实温暖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淡淡书卷与阳光气息的味道,所有的委屈、不安、彷徨,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渐渐平息下来。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口,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无比安心。
董天宝低头,看着她依赖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却郑重的吻。
王语嫣浑身一颤,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蜜桃,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羞得将头埋得更深,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莫要再为无谓之事伤心。”董天宝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待时机成熟,稳定下来,我会给你,一个盛大而正式的道侣大典,昭告天下!”
这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一个掌门的宣告。王语嫣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填满,用力地点了点头,所有的疑虑和委屈,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
次日,灵鹫宫议事殿。
所有堂主、副堂主以及部分核心弟子齐聚。气氛有些凝重,不少人都听说了关于王语嫣的流言,目光不时瞥向安静坐在功法堂主位置上的她。
董天宝端坐主位,目光冷冽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站在李秋水身后的李清露身上一瞬,随即移开。
“近日,派内有些关于功法堂王堂主的污言秽语,传播甚广。”董天宝开门见山,声音如同寒冰,“本座已查明,此乃有心人恶意散布,意图离间我派核心,破坏团结!”
他话音一落,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战堂执事,刘猛、赵芸!”董天宝冷声点名。
两名战堂弟子脸色煞白地出列,噗通跪倒在地,正是那日在校场私下议论被方艳青罚去面壁的二人。
“将你二人所知,从实招来!”方艳青在一旁厉声喝道。
那名叫赵芸的女弟子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回……回掌门,方堂主,是……是前几日,天机堂负责洒扫藏书阁外围的侍女小翠与我等闲聊时说起,她说……她说她亲耳听到几个资格老的内殿侍女议论,说王堂主曾对着南方叹息,念叨着‘表哥往日何等风采’之类的话……”
线索瞬间指向了内殿,以及……可能接触到内殿侍女的天机堂!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天机堂方向。李清露站在李秋水身后,面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不解。
董天宝没有看她,而是直接下令:“梅剑,即刻带人,将涉及此事的侍女全部带来,分开询问!兰剑,持我令牌,调阅近期所有人员往来记录,尤其是与曼陀山庄旧地相关者!”
“是!”梅兰二剑领命而去,行动迅捷。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几名涉事侍女便被带来,在董天宝筑基期神识的威压和分开询问的策略下,很快便漏洞百出,最终指向了一个共同的信息源——一个早已在几天前因“家中有事”请假离开灵鹫宫的内殿侍女。而查阅记录发现,此女在离开前,曾与天机堂的某位管事有过数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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