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雪抬起头,满脸茫然地看向小夭:
“父亲在蛋壳里留的信息,只说让我保护好娘,等他回家,没说需要我们去救他啊。”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我不喜欢称父亲为‘爹’。”
“为什么?”小夭愣住了,先前只沉浸在儿子出世的喜悦中,竟没注意到这细节——
九雪自出世以来,提及相柳从未用过“爹”这个称呼。
“不为什么。”九雪低下头,继续拧着魔方,声音闷闷的:
“我喜欢叫你‘娘’,但觉得‘爹’这个称呼,不太适合父亲。”
小夭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忽然想起当年九雪还是一团能量时时,相柳曾“教训”过小家伙几次,没想到这小家伙竟记在了心里。
她抬手在九雪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个爆栗,笑道:
“呵,没看出来你这么小心眼,被你父亲教训过就记仇了?”
九雪捂着脑门,抬起头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娘别胡说,小时候的事我哪还记得清楚。我一直很尊敬父亲的,他教了我好多东西呢。”
“我看啊,是你九个脑袋各有想法。”小夭故意逗他:
“说不定两个记仇,两个畏惧,两个尊敬,还有一个光顾着玩魔方,剩下两个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九雪眯起眼睛,凑到小夭身边,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声音软乎乎的:
“娘只要知道九个脑袋都很喜欢娘就行了。”
这句撒娇的话瞬间戳中了小夭的心,她心头一暖,忍不住伸手就要把他搂进怀里亲亲抱抱。
九雪见状,连忙收起魔方,身形一闪躲开,还顺势拽住小夭的手腕往前游去:
“娘,看你气息平稳,应该休息好了吧?我们继续出发,早点到清水镇,就能早点见到父亲了!”
被儿子拽着在海水中穿行,小夭心中既有欣慰,又有心疼。
九雪才刚出壳几天,修为竟已如此强悍,想来这些年在蛋壳里,从未懈怠过修炼。她忍不住轻声问:
“九雪,你在蛋壳里一直修炼,是不是很辛苦?”
九雪回过头,满脸困惑地看着她:
“辛苦是什么感觉?”
小夭顿时语塞,看着儿子纯净的眼神,终究是把到了嘴边的担忧咽了回去。
反握住九雪的手,加快速度跟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相柳,你儿子等着你教导的地方还多……
母子二人在海水中昼夜兼程,九雪凭借强悍的力量拽着小夭一路疾驰。
偶尔停下休息时,也只是小夭匆匆调息片刻,便又继续赶路。
如此不眠不休地游了两天两夜,远处海平面终于浮现出清水镇熟悉的轮廓。
小夭精神一振,拉着九雪加快速度游向岸边,刚踏上松软的沙滩便直奔记忆中辰荣军营的方向。
军营早已不是当年那副破败陈旧的模样。
崭新的营帐在旷野中整齐排列,数十面色泽鲜亮的辰荣军旗迎风招展,巡逻的士兵身着明晃晃的甲胄,手中长枪擦拭得雪亮,步伐沉稳有力,处处透着蓬勃朝气。
“站住!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见二人直奔营门而来,两名守门士兵立刻上前阻拦,手中长枪交叉挡住去路。
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九雪身上时,动作猛地一顿——雪发白衣,与军师相柳大人简直如出一辙!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收枪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属下见过小世子!这位想必就是军师夫人?”
小夭上前一步问道:
“我是浩翎玖瑶。你们为何称九雪为小世子?”
“军师夫人还不知晓?”士兵解释道:
“牧歌洲一战后,辰荣国已然复国,洪大将军被拥立为摄政王。
咱们军师大人封九命侯,九命侯的儿子,自然称小世子!
受封典礼还未进行,属下先叫上了。”
“辰荣复国了?”小夭心头巨震,连忙追问:
“那帝王是谁?”她与相柳分别前从未听闻辰荣有复国的动向,短短数月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辰荣皇族唯一未曾签下降书的后裔,辰荣斐陛下。”士兵回答得一丝不苟,语气中满是对新朝的尊崇。
小夭此刻无心深究辰荣复国的细节,也没心思追问辰荣斐的来历,满心都是相柳的安危,急切地问道:
“相柳在哪?我要见他!”
士兵神色一凛,语气越发恭敬:
“摄政王早有吩咐,若您和小世子到来,直接前往望江城相见。
至于军师大人……”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
“大人暂时受困于一处阵法之中,摄政王说并无生命危险。您二位一路劳顿,要不要先歇一晚?”
“什么阵法?困在何处?”小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抓住士兵的胳膊追问:
“我们不需要休息,现在就带我去看他!”能困住相柳的阵法,绝非寻常手段,她怎能安心等待?
“阵法就在望江城,由摄政王亲自看管,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甚清楚。”士兵被她的急切吓了一跳,连忙答道。
“立即备车去望江城!”小夭话音刚落,忽然想起什么,又问:
“对了,毛球也被困住了吗?”
“军师被困时,毛球并不在身边。”士兵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而且这几日营中上下都没见过它的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小夭心中一酸。毛球与相柳相依相伴数百年,如今相柳出事,它定然急得四处乱撞,说不定正独自焦躁寻觅。
“车辇先不着急备,我试试能不能唤回毛球。”
说着转身走向军营外的空地,将双手拢在嘴边,对着黑沉沉的山林运足灵力放声大喊:
“毛球!毛球——!我知道你没和相柳一起被困!听到我的声音就出来!”
突如其来的嘹亮吼声震得周围树叶簌簌作响,九雪被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扯小夭的衣袖满脸无奈:
“娘,毛球是谁啊?您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前几日您还说女子要轻言细语,不可如此粗鲁。”
“毛球是你父亲的坐骑,一只金冠白羽雕。这是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平时娘才不会这样呢。”
小夭随口解释,抬手准备再次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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