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地收割着沈砚最后的安全空间。他所藏身的那排厚重的铁皮文件柜,在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的恐怖威力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地撕裂、贯穿。金属的碎片混合着被撕碎的纸张四处飞溅。每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都让整个文件柜剧烈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散架。沈砚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到极限,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地面,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呼啸而过的子弹所带起的炙热气流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地挨打下去。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就像一只经验老到的毒蝎,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剩下的七八名雇佣兵已经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端着突击步枪小心翼翼地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他所在的位置逐步逼近。他们的脚步很轻,动作充满了战术协同性,显然是一群经历过真正战火洗礼的老兵。枪声暂时停止了。但沈砚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那个代号“毒蝎”的狙击手正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射击角度。而那些逼近的雇佣兵就是在为他创造这个机会。他们想把沈砚从这个唯一的掩体后面逼出来,让他暴露在“毒蝎”的獠牙之下。
沈砚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他必须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出一个破局的方法。他缓缓地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了一枚烟雾弹。但他并没有立刻拉开引信。他在等。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同时迷惑狙击手和那些步兵的时机。他的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所有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甚至可以听到他们紧张而压抑的呼吸声。
就是现在!
沈砚猛地拉开了烟雾弹的引信,但他并没有将它扔出去,而是用一种极其刁钻的手法将它塞进了被子弹打穿的文件柜的一个破洞里。然后,他整个人如同一条贴地的蟒蛇,向着文件柜的另一侧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几乎是在同时,浓烈的白色烟雾从文件柜的破洞中喷涌而出,瞬间就笼罩了他刚才所藏身的那片区域。那些正在逼近的雇佣兵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手。他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举枪戒备。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蝎”也在烟雾升起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
一发致命的狙击子弹呼啸着穿透了浓密的烟雾,精准地命中了沈砚刚才头部所在的位置。子弹强大的动能将文件柜的后半部分彻底掀飞,无数的文件如同雪花一般漫天飞舞。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那里除了越来越浓的烟雾,什么都没有。
而真正的沈砚已经利用这短暂的混乱和烟雾的掩护,闪电般地突进到了另一侧一排办公桌的后面。他没有丝毫的停留,手中的AR-15如同死神的低语,每一次精准的点射都会穿透一名雇佣兵的咽喉或者心脏。在烟雾和漫天飞舞的纸张的掩护下,他就像一个幽灵,收割着生命。那些雇佣兵在失去目标和视野的情况下彻底乱了阵脚。他们开始胡乱地开枪射击,子弹在办公室里横飞,却连沈砚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有两个倒霉的家伙被自己人的流弹击中,惨叫着倒了下去。
不到五秒钟,最后一名站着的雇佣兵也被沈砚一枪爆头。整个喧闹的战场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浓密的烟雾还在缓缓地弥漫,以及应急照明灯发出的“滋滋”的电流声。沈砚半跪在地上,手中的步枪稳如磐石,枪口指向经理室的方向。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他和“毒蝎”之间只剩下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对决。
烟雾渐渐散去。经理室门口那盆巨大的盆栽后面,那个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再次变得清晰。他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射击姿势,手中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的眼神依旧冷酷而专注,像一条真正的冷血动物。他在寻找沈砚。他知道沈砚就藏在这片狼藉的办公区域的某个角落。
沈砚同样在观察着他。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冷静、专注、而且拥有超凡的射击技巧。沈砚甚至可以肯定,这个“毒蝎”在世界顶尖杀手的排行榜上也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和他进行对狙几乎是不可能的。对方拥有射程和威力都远超自己的武器,而且占据了绝对的地形优势。自己只要敢露头超过零点一秒,迎接自己的必然是雷霆万钧的一击。
必须想个办法把他从那个乌龟壳里引出来。沈砚的目光飞快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天花板上一根因为刚才的爆炸而半脱落的消防喷淋管道上。管道的断裂处正有水滴一滴滴地落在下方一块破碎的玻璃上。而那块玻璃的角度恰好能够隐约反射出“毒蝎”藏身之处的一个侧影。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沈砚的脑海中瞬间形成。这个计划对时机的把握和枪法的精准度要求高到了一个近乎变态的地步。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丝毫的偏差,死的人都将是他自己。但是,沈砚别无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AR-15切换到了三连发模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