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外,人声鼎沸。
晨曦刚破晓,金水桥前已经挤满了看榜的人群。今日是放榜之日,文武双科的进士名单将同时张挂。卖早点的摊贩在人群中穿梭,叫卖声与人们的议论声混成一片。
“让让,让让!”几个官兵抬着两张巨大的金榜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柳文瑾站在人群外围,手心微微出汗。虽说他对自己的文章有信心,但科举之事谁也说不准。不远处,赵宇一身便装,抱臂而立,看似镇定,但微微抖动的脚尖出卖了他的心情。
“挂榜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向前涌去。
文瑾被人流推着向前,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抬头望去——文科金榜上,第一个名字赫然是“柳文瑾”!
几乎同时,武科金榜前爆发出欢呼声:“赵宇!武科头名!”
人群炸开了锅。
“了不得!太玄派包揽文武双魁!”
“这可是开国以来头一遭啊!”
“听说他俩还是兄弟,真乃一段佳话!”
文瑾和赵宇隔着人群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容。不知谁先起的头,百姓们纷纷喊起了“双进士”的名号,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皇宫内,鹿鸣宴与鹰扬宴同时举行。
文臣在东,武将在西,中间以一道珠帘相隔。文瑾身着御赐绯袍,坐在文官席中;赵宇披银甲,位列武将之列。两人隔着珠帘,隐约可见对方身影。
酒过三巡,皇帝兴致高昂,举杯道:“今日朕得文武双才,实乃国之幸事。柳爱卿,赵爱卿,上前听封!”
二人应声出列,并排跪于御前。
“柳文瑾才思敏捷,文章锦绣,特授翰林院修撰,赐金花银带。”
“赵宇武艺超群,兵法精通,特授鹰扬卫副指挥使,赐白玉腰带。”
群臣纷纷道贺。珠帘摇曳间,文瑾与赵宇目光相接,不约而同地举起酒杯,朝向王府的方向遥敬一杯。
这一幕被不少朝臣看在眼里,各自心中打起算盘。
宴席角落,四皇子嘴角含笑,与身旁的心腹低语:“太玄这次可是扬眉吐气了。”
“八皇子那边......”心腹欲言又止。
四皇子抿了口酒:“自作自受。与魔门勾结,父皇最恨这个。”
酒宴正酣时,皇帝突然放下酒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八近日身体不适,即日起在府中静养三月,京畿防务暂由兵部直接管辖。”
举座皆惊。谁不知道八皇子主管京畿防务多年,这是明升暗降,实权已被架空。
四皇子适时起身:“父皇英明。国之柱石,不可有丝毫差池。”这话看似为八皇子求情,实则坐实了其过失。
皇帝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朝中风向,悄然转变。
王府内,此刻正是一片欢腾。
百姓自发组织舞龙队,一条长达十丈的金龙在王府门前翻腾起舞,龙身上“太玄”二字格外醒目。郡主带着丫鬟们分发喜钱,铜钱上压着特殊的“太玄”印花,拿到的人无不欢喜。
“一文钱沾沾喜气,来年必定好运!”郡主笑靥如花,亲自将喜钱分给围观的孩童。
王府后院,赵大山喝得酩酊大醉,看着门楣上“太玄别院”的匾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摇摇晃晃地找来金漆,竟把匾额涂成了金色。
“这样才配得上我儿的身份!”老汉满意地拍拍手,却因醉酒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母闻声赶来,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老顽童,真是越老越没正经!”嘴上骂着,却还是上前搀扶,眼角笑纹深了几分。
而此时,远在京城百里外的灵药谷,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因连续喜事,谷中紫气升腾,原本淡淡的雾气逐渐浓郁,最后竟凝聚成一道紫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谷中灵气骤然倍增,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灵药纷纷开花结果,香气弥漫整个山谷。
太玄站在王府高台,望向灵药谷方向,只见一道紫金气柱贯天彻地,不禁抚掌而笑:“紫金玉影第二道已成,大势将起矣!”
京城某处阴暗宅院内,一个黑袍人正看着手中的情报,面色阴沉。
“好一个文武双星,好一个太玄派!”他猛地攥紧拳头,纸条瞬间化为粉末。
此人正是黑煞魔门副门主血屠。雷虎是他苦心栽培多年的棋子,本想借其掌控京畿兵权,如今全盘计划都被那两个小子打乱。
“传令下去,”血屠声音冷得像冰,“我要那两个人的人头 。”
阴影中有人迟疑道:“副门主,京城眼下守卫森严,是否等风头过去......”
血屠猛地转身,眼中血色一闪:“就因为他们金榜题名,我们才更要动手!要让所有人知道,得罪黑煞魔门的下场!”
夜风吹动他的衣袍,隐约露出腰间一柄血色短刀。
京城之夜,喜庆中暗流涌动。而太玄王府内的欢声笑语,还不知危机已然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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