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黑风岭的山林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金黄与赤红,风过处,落叶萧萧,平添几分肃杀。然而,在这片肃杀之下,黑风集团总部却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玩家们的热情似乎永不消退,各种任务、建设、交易井然有序,仿佛之前流云剑派的挑衅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下,一些敏锐的人已经感受到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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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剑派,执法堂。
雷烈长老,也就是之前在殿内怒不可遏的红脸长老,此刻正背负双手,在堂内焦躁地踱步。他身形高大魁梧,面容粗犷,一道疤痕从眉骨斜划至下颌,更添几分凶悍之气。一身暗红色的长老服饰,也掩不住那仿佛要喷薄而出的火爆气息。
“已经五天了!整整五天!”雷烈猛地停步,声音如同闷雷,震得堂内悬挂的“法剑高悬”匾额似乎都在微微颤动,“掌门师兄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林枫那小子现在还躺在丹堂半死不活,我流云剑派的脸面都被人踩进泥里了!这口气,我雷烈咽不下!”
堂下站着几名执法堂精英弟子,皆是气血境后期的好手,此刻都低着头,不敢触怒这位以脾气火爆着称的长老。
“长老息怒。”一名心腹弟子硬着头皮劝道,“掌门真人深谋远虑,想必已有定计。那黑风寨……黑风集团,确实有些诡异,尤其是那些杀不死的异人……”
“异人?狗屁的异人!”雷烈啐了一口,眼中凶光闪烁,“不过是一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依我看,就是那赵虎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或者掌握了某种操控人心的秘术!待我亲自带人前去,一把火烧了那劳什子集团,将那赵虎擒回,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转身就要点齐人马。
“雷师弟,且慢。”
一个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从堂外传来。随着话音,一位身着青色云纹道袍,面容清瘦,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眼神深邃如古井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他步履从容,气息内敛,正是流云剑派的智囊,葛长老,葛云深。
见到葛云深,雷烈眉头拧得更紧,语气不善:“葛师兄,你来做什么?莫非又是来劝我忍气吞声的?”
葛云深微微一笑,并不在意雷烈的态度,自顾自地在旁边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雷师弟,你我皆是为了宗门着想,何须动怒。掌门师兄并非不愿报仇,而是在寻找一个最稳妥、代价最小的方式。”
“稳妥?代价?”雷烈冷哼一声,“再稳妥下去,江湖上都会笑我流云剑派无人!代价?我执法堂儿郎,岂是怕死之辈?”
“非是怕死,而是死得其所。”葛云深淡淡道,目光扫过那几名精英弟子,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雷师弟,你可曾想过,若你带人前去,即便能胜,需要付出多大代价?那些异人杀之不尽,战力不俗,更兼不怕死。我派弟子皆是多年培养,折损一个都令人心痛。此消彼长之下,即便踏平了黑风集团,我流云剑派也必是元气大伤。届时,黑山郡内,与我们素有嫌隙的‘血刀门’、‘五毒教’会作何反应?周边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又会如何?”
雷烈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葛云深所言,句句切中要害。他虽暴躁,却并非完全无脑,深知宗门倾轧的残酷。流云剑派能屹立不倒,靠的不仅是武力,更是平衡与威慑。若因一时意气导致实力大损,后果不堪设想。
见雷烈气势稍缓,葛云深继续道:“掌门师兄已命人备下厚礼,不日便将由外务长老亲自带队,前往黑风集团。”
“什么?还要给他们送礼?!”雷烈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是赔礼,也是试探。”葛云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外务长老修为已至铜骨境七层,处事圆滑,由他前去,一则显示我派气度,二则可近距离观察那赵虎虚实,三则……看看能否从中分化,或探听出那些‘异人’的底细。若那赵虎识趣,接受赔礼,我派便可暂时稳住他,争取时间,从容布局。若他狂妄自大,连外务长老的面子都不给……”
葛云深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意,让雷烈都感到一丝寒意。
“届时,便是我流云剑派动用雷霆手段,联合各方,以犁庭扫穴之势,将其连根拔起之时!这,才是掌门师兄的真正意图。”葛云深缓缓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雷师弟,你的勇武宗门皆知,但此刻,需要的是耐心。”
雷烈沉默了半晌,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立柱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闷声道:“好!我就再等上一等!希望外务长老此行,真能探出些东西来!若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战,我雷烈愿为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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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集团,总部大楼。
赵虎立于沙盘前,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黑风岭及其周边数百里的山川地貌、势力分布。代表黑风集团的黑色旗帜牢牢插在黑风岭核心,而代表流云剑派的蓝色旗帜,则盘踞在东北方向的流云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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