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的喧嚣与军营中的操练声浪,似乎都无法穿透蔡攸帅府深处那间绝对隐秘的密室。这里,烛火摇曳,将三个人的身影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拉得细长而扭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战场的、更为阴冷诡谲的气息。一场将深远影响西北乃至更广大地域格局的密谋,正在这里悄然酝酿。
一、 东瀛归来:智囊携巨富
密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略显清瘦、却目光炯炯的身影悄然步入。他一身风尘仆仆的商贾打扮,眉宇间虽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深藏的机敏与算计。正是原梁山智囊,人称智多星的吴用。
他身后,跟着两名沉默寡言、气息内敛的随从,抬着一口沉重的檀木箱子。箱子放下时,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显是分量极重。
“学生吴用,拜见恩相!拜见诸葛先生!”吴用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自带一份文士的从容。
端坐主位的蔡攸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真切笑容:“学究(吴用别称)辛苦了!远渡重洋,一路可还顺利?”一旁的诸葛长风也轻摇羽扇,含笑示意。
“托恩相洪福,一切安好。”吴用直起身,示意随从打开箱子。
刹那间,密室仿佛被照亮了几分。箱内并非寻常金银,而是堆满了极具异域风情的珍宝:硕大圆润、光泽温润的东珠;形态奇异、色彩斑斓的珊瑚树;铸造精良、刃纹如流水般的倭刀;镶嵌着螺钿和金银、工艺繁复的漆器盒;还有大量铸造成“大判”、“小判”形状的金锭和银锭,上面刻着陌生的文字和图案……这些财富,无声地诉说着掠夺的残酷与远方的富庶。
“恩相,此乃近期从日本(东瀛)国及高丽(朝鲜) 沿海诸岛所得之部分收益。”吴用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公务,“依照恩相先前定下的方略,我等以贸易为名,结交(实则控制)九州、对马等地豪族,时而亦行‘勘合贸易’(官方许可贸易),时而又纵容‘倭寇’(实为蔡攸控制的武装海商)袭扰其薄弱海岸,迫其就范。目前,已在博多、平户等地建立稳固据点,当地守护(大名)或屈服于我兵锋,或贪图贸易之利,多已默许我之存在。后续金银、硫磺、铜料等,将依预定海路,源源不断输送至明州(宁波)、泉州,再由‘三江商社’渠道转运内地。”
他顿了顿,补充道:“高丽国势孱弱,水军不堪一击,其沿海州县,几成我之后花园。所得虽不及日本,亦颇为可观。”
蔡攸起身,走到箱前,拿起一柄锋利的倭刀,手指轻弹刀身,发出清越的嗡鸣。“好,甚好!”他眼中闪烁着满意与贪婪的光芒,“学究此行,功莫大焉!有此源源不断之财货,何愁大业不成?”这些来自海外的巨额财富,将成为他滋养庞大野心的最强血液,远比在境内巧取豪夺更为隐秘和高效。
诸葛长风也抚须赞叹:“吴学究真乃萧何之才,能于万里之外为恩相筹得如此巨资,稳住后方。日后大军征伐,粮饷军械,皆无忧矣。”
二、 密室定策:暗卫重启,渗透三国
寒暄过后,话题迅速转入正题。密室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凝重。
蔡攸坐回主位,神色肃穆:“学究带回及时雨,然西北局面,亦比预想更为复杂。”他简要介绍了当前形势:大军初步整合,与童贯虚与委蛇,西军老将心怀叵测,西夏虎视眈眈,辽国残部西迁,而最令人不安的,是北方那个新兴的、如狼似虎的金国。
诸葛长风接口道:“恩相所言极是。明面大军对决,固然重要,然情报先知、谋略制敌、乃至从内部瓦解对手,往往能收奇效,事半功倍。如今我军、政、财初步稳固,是时候重启‘暗影’,将触角伸向四面八方了。”
他展开一幅巨大的西北及北方地图,上面粗略标注着各方势力范围。“当前重中之重,乃三处:西夏兴庆府、辽国西京道(若其残部尚存)、以及金国上京会宁府乃至其中京、东京等地。需建立一个高效、隐秘的情报网络,不仅能探听消息,更能执行特殊任务。”
吴用仔细聆听着,眼中精光闪动,显然早已深思熟虑。他上前一步,手指点在地图上:“恩相,诸葛先生,学生有一策,请二位斟酌。”
“讲。”蔡攸倾身向前。
“学生建议,重启并大幅扩充‘暗卫’系统!”吴用语气坚定,“此‘暗卫’,当与公孙胜先生所执掌的‘影卫’有所区分。影卫之术,玄奥莫测,长于监控、护卫、乃至一些…非常规手段。而‘暗卫’,则应更侧重于传统之谋战:潜伏渗透、收买策反、散布流言、刺探机密、乃至…斩首除障、制造混乱。”
他详细阐述构想:
1.
组织与人员: 以早年经营祝家庄时培养的那批精通潜伏、刺探的骨干为核心基础。利用此次带来的巨额海外财富作为“无尽”的经费,大肆招募: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精通各地方言和胡语的边民、失意落魄的文人士子(擅长文书伪造、分析情报)、甚至西夏、辽、金国的逃人或降人。关键在于背景复杂,各有专长,易于融入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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