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祥瑞频现,天命暗示
四月,春耕方毕,一则奇闻自淮南西路寿春府传来。有渔夫在淮水支流捕鱼时,竟得一罕见巨鼋,通体雪白,如玉雕琢。更奇的是,龟甲之上的天然纹路,隐约构成二字——“秦王”!地方官不敢怠慢,火速将祥瑞连同奏报呈送京师。奏章中,寿春知府引经据典,称“白者,商金之色,主肃杀革故;鼋者,河伯之使,喻江山永固。甲现‘秦王’纹,实乃上天昭示,秦王殿下当主神器,革故鼎新!”
几乎是同时,荆湖北路房州奏报,境内伏龙山突发地动,山裂一隙,有甘泉涌出,饮之甘洌清心,可愈沉疴。泉眼之侧,掘出一通古碑,碑文斑驳,却可辨“水德旺,代火殃;秦王兴,天下康”十二个古篆大字。消息传开,各地士人纷纷解读,皆言“宋以火德王,今水德显现,正是新朝将兴之兆,而‘秦王’正是应运之主!”
司天监的观测则从星象角度提供了“天意”佐证。监正张宇初(公孙胜 道友或同门,代表官方玄学立场)亲赴秦王府,密奏夜观天象所得:“紫微帝星,近日光芒大盛,其势煌煌,已渐离旧垣,有南移凝聚之势,光华正应三吴分野,于星野对应,正是王爷封邑及镇守之根本重地!此乃帝星移位,天命攸归之确兆!且北斗辅星亦向王爷分野倾斜,主文武辅弼,天下归心!”
这些“祥瑞”与“天象”,通过太平社 这个庞大的宣传机器,被迅速放大、传播。太平社 大佬燕青,坐镇京师,统筹全局;武松 则率精干人员,奔走于大江南北。说书人被召集,将白龟、甘泉、古碑、帝星的故事编成引人入胜的段子,在茶楼酒肆反复讲唱,细节愈发栩栩如生。街头巷尾,孩童传唱着新编的童谣:“秦王旗,迎风扬,白龟出水现瑞祥;伏龙山下甘泉涌,换了天地新气象!” 甚至有意散播的谶语图册也开始在暗市流传,图文并茂地“预言”着秦王登基、四海一统的盛世景象。
诸葛长风 坐镇幕后,审阅着各地呈报的“祥瑞”清单,嘴角含笑。他深知,这些看似荒诞不经的征兆,对于深信“天人感应”的古代社会,尤其是对于广大知识水平不高的民众和许多倾向于神秘主义的士大夫而言,具有何等强大的心理影响力。他要的,就是这种“天命在秦”的集体潜意识。
二、 “外患”凸显,唯赖秦王
就在祥瑞之说甚嚣尘上之际,北疆的“紧急军情”如同刻意安排好的第二乐章,骤然响起。
北伐大都督耶律大石 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直接呈送至蔡攸案头,旋即“不慎”泄露,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密报称:潜伏金国上京的细作冒死传回消息,金主吴乞买 病势沉重,已不能理政。国论勃极烈(宰相)完颜宗干 与都元帅完颜宗翰(粘罕)两派斗争白热化。完颜宗翰 为压制对手,重掌权柄,已密令麾下大将完颜银术可 在云中、完颜拔离速 在东京辽阳府集结兵力,并征调漠北塔塔儿、弘吉剌 等部附庸军,扬言要“雪耻幽云,马踏江南”!密报中还提及,金军可能趁秋高马肥之时,大举南下。
与此同时,西南边陲亦传来警报。四川宣抚使吴玠 急报,盘踞青唐(河湟地区)的吐蕃唃厮啰 部后裔,有异动迹象,似与西夏余孽勾结,威胁利州路。东南沿海,亦有太平社 眼线报,有不明身份的海盗船队骚扰明州、泉州 外海,疑似与日本浪人或南洋匪帮有关。
这些消息,无论真假,无论缓急,经过秦桧 掌控的枢密院和诸葛长风 影响下的中书门下的“加工”与“强调”,在朝会之上被渲染得危如累卵。秦桧 一脸忧国忧民,痛心疾首:“陛下!太后!北虏亡我之心不死,西蕃南寇乘隙而入!此诚国家存亡之秋也!当此危局,非雄才大略、威震四海之主,不足以挽狂澜于既倒!”
支持蔡攸的官员纷纷附和:“秦相 所言极是!虏骑若再南下,谁能御之?非秦王殿下亲临指挥,统筹全局不可!”“西陲、海疆亦需强力弹压,非王爷威望,难以震慑宵小!”
即便是持重如张浚 者,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也不得不承认:“王爷经略南北,功高盖世,军民信服。当此多事之秋,确需王爷坐镇中枢,稳定人心。” 他虽未必全然相信局势已到如此地步,但维护国家稳定的大局观,使其选择了支持强有力的核心。
一种“国难思良将,板荡识忠臣”的氛围,在朝堂上下迅速形成。潜台词无比清晰:幼主赵谌 身居宫闱,未经战阵,如何能应对如此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局面?唯有久经沙场、智勇双全、且已总揽军政大权多年的摄政王蔡攸,才是支撑帝国大厦的唯一柱石!
三、 “民心”所向,万民请愿
当“天命”与“时势”的铺垫完成,最后一步,也是最具“说服力”的一步——“民心”的展示,隆重登场。这场大戏的总导演,是财富通神、触角遍及天下的三江商社 大掌柜钱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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