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大叔往邻村赶的路上,太阳刚爬到半山腰,可空气里那股臭烘烘的凶煞之气却比在通灵堂时浓了不少,闻着像混了腐烂菜叶和臭水沟的味道,几人忍不住皱着眉捂鼻子。
“我说王大叔,你们村这味儿也太上头了,比灰小五画符时打翻的朱砂水还冲!”白灵仙捏着鼻子,长剑斜挎在肩上,脚步却没慢下来,“那些病倒的村民,该不会是被这味儿熏晕的吧?”
王大叔一脸苦相,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一开始只是几个人头晕,后来越来越多,有的还说看到黑影在院子里飘,抓着东西就啃,连木头门框都被咬得坑坑洼洼的!”
灰小五闻言眼睛一亮,拍了拍腰间鼓鼓的符囊:“啃木头?这是饿疯了还是咋地?刚好我新画了几张‘粘粘符’,再配上爆炎符,保管让那黑影啃不着东西还得挨炸!”
林晓肩头的常盘盘吐了吐信子,一脸嫌弃:“你那符纸也就对付对付小毛贼,刚才我都闻着了,这黑影身上有饕餮的味儿,虽然淡得很,但绝对是它的残魂碎片在作祟。我三姨姥的账本上说,饕餮啥都吃,饿极了连石头都啃,木头门框算给你们村留面子了。”
柳长青走在最前面,掌心青气隐隐流转,时不时扫视四周:“别大意,饕餮残魂虽没本体厉害,但煞气霸道,普通村民扛不住。而且残魂可能不止一个,分散在村里各处觅食,得先找到它们的聚集点。”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村头。原本热闹的村口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鸡在路边刨食,见了人也不躲闪,反倒歪着脑袋看,眼神呆呆的。村里的房子大多关着门,偶尔能听到屋里传来咳嗽声和呻吟声,透着股压抑的气息。
“林晓姑娘,这边请!”王大叔领着几人往村西头走,“最开始病倒的就是李大爷家,他家门框被啃得最厉害,现在一家四口都躺床上起不来了。”
刚到李大爷家门口,就听到院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咬木头。灰小五立马屏住呼吸,抬手就要摸符囊,却被柳长青一把按住:“别急,先看看情况,别打草惊蛇。”
林晓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往里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只见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一团黑漆漆的影子正蹲在那里,对着一根晒衣杆疯狂啃咬,那晒衣杆已经被啃得只剩半截,木屑掉了一地。那黑影看着像团黑雾,边缘模糊不清,只有中间隐约有个嘴巴的形状,啃得那叫一个投入。
“好家伙,这黑影不仅贪吃,还挺会找零食!”灰小五压低声音,憋笑得肩膀直抖,“晒衣杆有啥好吃的,不如我给它递根爆炎符,让它尝尝‘香辣味’的?”
白灵仙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别瞎闹,你看它周围的煞气,村民病倒就是因为吸多了这个。林晓,用通灵堂印的金光压制它,我来斩碎残魂。”
林晓点点头,掌心通灵堂印瞬间绽放出赤金色光芒,温和却有力的光线朝着黑影笼罩过去。那黑影察觉到危险,猛地停下啃咬,黑雾一阵翻腾,转头就想往屋里钻。
“想跑?没门!”白灵仙身形一闪,长剑出鞘,银白色的剑气带着破空声劈向黑影,“给我碎!”
剑气正中黑影,黑雾“嗷”地一声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瞬间消散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团黑雾慌不择路,朝着院墙外窜去。
“别让它跑了!”灰小五抬手甩出两张爆炎符,符咒在空中炸开,火光冲天,却没击中黑影,反倒把院墙上的杂草烧得噼啪响,“哎呀,打偏了!这黑影跑得比我妈喊我回家吃饭还快!”
常盘盘从林晓肩头窜出去,化作一道金色闪电,追上黑雾一口咬住,甩着尾巴跑了回来,把黑雾吐在地上:“跑啥?没吃饱就想溜?”
那团黑雾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被通灵堂印的金光死死压住,渐渐缩成指甲盖大小,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林晓感觉到掌心的通灵堂印微微发烫,阳炎珠也传来一股暖意,显然是吸收了残魂的煞气。
“搞定一个!”灰小五拍了拍手,得意洋洋,“怎么样,我的爆炎符虽然没打中,但也起到了威慑作用吧?”
白灵仙翻了个白眼:“是你起到了‘搞笑’作用还差不多,要不是常盘盘跑得快,这残魂早就跑了,说不定还得去祸害别家。”
几人走进屋里,李大爷一家四口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柳长青上前搭了搭李大爷的脉搏,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沉声道:“煞气侵入五脏,还好不算太深,用阳炎珠的热力配合草药,就能治好。”
林晓取出阳炎珠,放在李大爷床头,赤金色的热力缓缓扩散开来,笼罩着四人。她又从背包里拿出奶奶留下的草药,递给王大叔:“王大叔,按这个方子煎药,每人事先喝一碗,连喝三天就能痊愈。”
王大叔接过草药,千恩万谢:“太谢谢你们了!我这就去煎药,村里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别急,我们跟你一起去,顺便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黑影。”林晓收起阳炎珠,掌心的通灵堂印还在隐隐发烫,“这村里的残魂不止一个,得全部清理干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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