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礼坐在青石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头。
三十六把龙骨飞剑悬浮在半空,剑锋流转着冷冽的银光,仿佛随时会落下取人性命。
“说吧,谁先开口?”
他淡淡问道,目光在三爷和漕帮邪修之间游移。
三爷咽了口唾沫,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偷瞄了一眼旁边,被血丝捆成粽子的漕帮邪修。
那老东西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咒骂。
“我……我说!”
三爷突然扑通跪地,“这老东西,是漕帮二当家找来的!他们密谋已久,就是为了帮二当家夺权!“
“放屁!”
漕帮邪修猛地挣动血丝,脖颈上青筋暴起,“你这废物临阵倒戈,还有脸提二当家?“
陈谨礼冷笑一声,指尖微动,一道血丝倏地缠上邪修的脖颈,勒得他面色涨红。
“继续说。“
三爷见邪修受制,顿时来了精神:“大帮主铁战身上的邪祟,就是这老东西亲手种下的!”
“二当家许诺他事成之后,分他漕帮三成水路收益!”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生怕被人打断,“二当家早就想除掉铁战,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不止如此!”
三爷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们还想借机控制临江王府!漕帮二当家,和我家三太公早有勾结!”
陈谨礼眉梢微挑:“临江王府的三太公?”
“千真万确!”
三爷膝行两步,凑近前来,“三太公暗中扶持漕帮二当家,就是想借漕帮之手,掌控临江一带的水路!”
“他们计划先除掉铁战,再借机挑起漕帮内乱......”
“住口!”
那漕帮邪修突然暴喝一声,一口咬破舌尖,喷出一股黑血!
陈谨礼早有防备,血丝瞬间交织成网,将那黑血挡下。
但趁此间隙,邪修竟挣脱束缚,猛地扑向三爷!
“噗嗤——”
龙骨飞剑一闪而过,邪修的手臂齐肩而断,鲜血喷溅!
他惨叫一声,踉跄后退,满脸怨毒:“废物!二当家不会放过你的!”
三爷吓得瘫软在地,裤裆已经湿了一片:“救……救我!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全都说了!”
陈谨礼冷冷瞥了邪修一眼:“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邪修狞笑:“小子,你以为抓了我就能解决问题?二当家手下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是!”
他残缺的右臂突然鼓起一个个肉瘤,“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谁作对!”
“很快就会知道的。”
陈谨礼不置可否,指尖轻轻一勾,血丝如活物般钻入邪修的断臂伤口。
“啊!”
邪修发出凄厉的惨叫,血丝在他体内疯狂游走。
陈谨礼闭目凝神,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其中一个画面,是一方阴暗的地牢,铁战被铁链锁住四肢,双眼赤红,二当家站在阴影中,把玩着一枚青鳞玉佩。
另一个画面,则是三太公与二当家对坐饮茶,桌上摊开着北陵和云丰州之间的水道图。
“倒是没骗我。”
陈谨礼睁开眼,血丝从邪修体内抽出,“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邪修已经奄奄一息,却仍咧嘴笑道:“休想从我嘴里多问出一个字来!”
话音未落,他忽然浑身痉挛,七窍中涌出黑血,竟是当场气绝身亡!
陈谨礼皱眉检查,发现他心脉处有一道诡异的符文,此刻已经碎裂。
“禁制……”
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三爷,“看来你的同伴,比你有骨气得多。“
三爷面如土色:“别、别杀我!我可以带你去见三太公!我知道他很多秘密!”
他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这是……这是他们往来的信物!”
陈谨礼接过玉佩,只见背面刻着“临江”二字,正面却是漕帮的浪花纹。
他沉吟片刻,忽然笑了:“好啊,那就有劳你先去探探路。”
“是……是!”
三爷赶忙连连点头,见陈谨礼并无阻拦他离开的意思,赶忙起身朝外跑去。
却是还没跑到门前,便觉视线颠倒,恍然间,竟瞧见了自己的身子跪倒在地。
陈谨礼面无表情地收回飞剑:“黄泉路远,安心候着,该下去陪你的人,一个都少不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玩着那枚玉佩,若有所思。
等了好片刻,不见有其他人出现,他方才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
“师姐,应该没有后续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温念卿顺势出现在了他身旁,亦是有些无奈。
“这两家真有意思,该说他们小心,还是不小心呢?”
“一直没动静?”
“嗯,方圆十里之内,一直没动静。”
温念卿点了点头,“除非六境高手藏在暗处观察,还能忍住不动手,否则逃不过我的感知。”
三大仙门说了要全力扶持,自然是不会吝啬人手。
陈谨礼走出玄门影市的第一时间,温念卿便已跟了上来,一边护着陈谨礼,一边暗中搜查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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