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修!”姬子急切的呼喊声刚传来——
“你好像很疑惑...为何那把剑无法使用了?”兰斯的身影已悄然出现在玛修身后。
三米高的庞大身躯完全笼罩了娇小的少女。
玛修猛然回头。
那张非人的面孔咧开诡异的嘴角:“那把剑的存在,已被我「删除」了。”
“「真理」...万事万物存在的本质...很神奇吧?”
话音未落,银白机甲已疾驰而至,试图救走玛修——
“太慢了。”龙爪瞬间钳住机甲的脖颈,竖瞳缓缓转向挣扎的流萤:“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机甲被狠狠掷出,砸进废墟激起漫天烟尘。
“萤!”
“你在看哪里?”阴影再次笼罩了她的视线。
“好了,该做出选择了...我的女儿。”龙爪伸向玛修,“我本可直接碾碎她...却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是主动迈向「真理」...还是等我杀死他们,再带你走向「真理」?”兰斯的声音带着诡异的重音,如同来自深渊的低语。
“——选吧。”他话音未落。
星已挥舞着球棒冲来——
“别答应他!”球棒被龙爪随意握住,星急切地望向玛修。
她早已从提西福涅的记忆中洞悉兰斯的企图:“他只想把你当作连接「不朽」的祭品!届时全宇宙的人类都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聒噪。”兰斯随手将星拍飞,“连人类都算不上的小家伙...如何能理解我等即将抵达的未来?”
“如果你所说的未来,就是变成你这副模样的话,那未免太过黑暗了!”姬子看着自己的圆锯被轻易击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黑暗?”兰斯微微昂首,“你对这副近神的躯体抱有太多偏见...未曾拥有过,又怎知这不是光明?”
“放下无谓的挣扎吧。”兰斯望向瓦尔特制造的黑洞,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竟徒手将其握住,生生捏碎——
“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玛修身上。
“别听信他的蛊惑!”丹恒的声音划破空气,“人类的命运从来不该由他人主宰!”
“可笑!”拳风擦过丹恒的侧脸,留下一道血痕。
丹恒咬紧牙关,击云长枪毫不犹豫地刺向兰斯的心口。
“一个持明族...竟在谈论人的命运不该由他人决定?”兰斯的声音带着讥讽,“在场的诸位,真正能称为人类的恐怕只有一个吧?”
“...什么意思?本姑娘不算人吗?”三月七拉弓的手突然顿住。
一旁神色凝重的瓦尔特嘴角微微抽动。
——还得是三月七。
“...即便如此,也轮不到你来决定。”玛修终于抬起头,眼神逐渐坚定,十字大盾随着光点缓缓浮现。
“肆意践踏生命的你...无论如何都没有这个资格!”
“资格?”兰斯轻蔑一笑,“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强大...也拥有这份能力...强者即是资格!”
“践踏生命?让无益之人绽放成更有价值的事物...为了将高天之上的神明拽落凡尘...为了将「真理」归还于人...”
“过程——”
“从来都不重要!”
那双竖瞳中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伦理与道德都焚烧殆尽,只剩下对终极目标的偏执追求。
火萤机甲轻盈地降落在玛修身侧。
驾驶舱中的少女朝玛修微微颔首,两人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就让你们亲眼见证...”兰斯活动着脖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何为「真理」。”
他的声音如同古老的钟鸣,在剧场中回荡。
火焰骤然炽烈,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点燃。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下一瞬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拳头裹挟着劲风狠狠砸落——
咚!!!
玛修的身体猛地一沉。
好快...完全没看清...
“无用无用无用!!!”兰斯完全无视了重力场、无人机、冰矢齐射,甚至还有余力击飞袭来的球棒、长枪与双剑。
重拳如暴雨般倾泻在盾牌上,每一击都让十字大盾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玛修咬紧牙关,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
盾牌表面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失去那把剑的你...还能做什么?”兰斯的声音与重拳的轰鸣交织,“现在的你...又能支撑多久?!”
“抬头看看吧!”狰狞的双臂挥舞出残影,“你的同伴连我的防御都无法撼动...就凭你们?能改变什么?又凭什么能改变?!”
最后一记重拳落下,玛修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少女的身躯在瓦砾间划出一道凄厉的轨迹。
兰斯随手拍碎袭来的冰矢,一把攥住刺来的骑枪,对上星凌厉的目光:“你们究竟在相信什么?”
他将星甩飞出去,躲闪不及的三月七被撞倒在地。
苍白的翼翅将流萤拍落:“又在追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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