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老规矩了。李东正琢磨易忠海突然转性的缘由，听这话倒松了口气。往年这种聚众吃饭的场合，哪次不是暗潮汹涌？偏这次出人意料地风平浪静。
院子里住着的都是老熟人，天天打照面。到了过年这种团圆的日子，大伙都想图个热闹喜庆。
没人愿意吗？
易忠海环顾四周，见没人应声，嘴角微微上扬。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过年要用的鸡鸭鱼肉，总得有人牵头张罗。
说话时，他的目光总往李东身上瞟。李东心下了然，怪不得刚才老易突然讲起公平道义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什么帮忙采买，说穿了就是要他当 ** 。
他太明白这些邻居的心思了。平日里吃点小亏无所谓，但要他掏钱给全院办年货？门都没有！他不是小气的人，偶尔多买了东西分给大家尝尝没问题，但想把他的钱袋子当公用的，休想。
易忠海眼巴巴等了半天，只看见李东盯着青砖地面出神，活像地上能长出金元宝来。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针落。
老易重重叹了口气：真没人愿意？这可是露脸的好事，年会上我还准备特别表扬呢！
李东充耳不闻。什么表扬不表扬的，他才不稀罕。
见暗示没用，易忠海只得挑明了说：李东啊，去年不就是你负责采购的吗？今年还是你来吧？
李东不慌不忙，笑眯眯地反问：行啊，采购的钱问谁要呢？
易忠海被李东的反问噎住了。他压根没想到李东会开口要钱——按常理，这种时候就该李东自掏腰包才对。毕竟整个院里就数李东最阔绰，出点血不是天经地义么？
见易忠海脸色阴晴不定，李东嗤笑着把话挑明：要是不打算给钱，这事免谈。
易忠海没料到对方拒绝得这么干脆，僵了半晌才挤出个折中方案：要不你先垫付，回头大伙再...
免了。李东直接打断，我做事讲究先钱后货。说我市侩也罢，认死理也罢，不见现钱免开尊口。
这般油盐不进的态度让易忠海彻底没辙。既然李东不肯当 ** ，他只得转向全院募捐：这样，每户凑个两三块，统一交给我来采办。
院里顿时响起窸窣议论。三块钱在当年可不是小数，就为顿年夜饭着实奢侈。易忠海早料到这般反应，捋着胡须解释：诸位别急，这笔钱不止管年夜饭。今后院里红白喜事、应急救济的开销都从这里支取。省得三天两头要大家凑份子。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这账算得明白——一次出血总好过次次割肉。
院落里的事
院子里都是 ** 坊，虽说平日里免不了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可要是哪家真遇上难处，大伙儿也不会袖手旁观。
按老规矩，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自愿凑份子，宽裕的多出些，手头紧的少拿点，全凭各人的心意。
但这次一大爷易忠海提议每人固定出三块钱，众人觉得这样倒也公平，便纷纷点头应下。
唯独李东另有想法。
他琢磨着：这钱交到易忠海手里之后呢？要是用不完，他肯退还吗？保不齐这老家伙直接揣进自己兜里。
李东跟易忠海向来不对付，自然信不过他。
这钱我不出，你找别人吧。他直截了当地说。
易忠海顿时瞪圆了眼睛：凭什么不交？全院就你一个搞特殊，存心跟大伙儿作对是不是？
邻居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这两年他们越发不对付，照这么下去，迟早得有个人搬出四合院。
李东冷笑道：钱到了你手里，谁能保证还能拿回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易忠海眉头拧成了疙瘩，该多少就是多少，我绝不贪墨！
李东铁了心不松口。他觉得真要帮忙的时候，自己肯定会伸手，但没必要现在就把钱交出去。
再说了，谁知道最后这钱会给谁用？万一是许大茂或秦淮如那几个对头，岂不是帮了冤家？
说不交就不交，怎么着？你还想 ** 大伙儿？李东寸步不让。
易忠海气得嘴唇直发抖，却拿他没办法。蹲在边上的许大茂听着这场争执，心里暗暗打起了算盘。
李东和易忠海关系紧张，若能拉拢易忠海联手对付李东......
许大茂还在琢磨着，院子里的会议就已经散了。
李东不想交钱，易忠海没办法，只得先收其他人的钱。
拿到钱后，易忠海把钱放进了罐子，塞到床底——这可是一大笔钱。
他暂时不打算动用这笔钱，毕竟自己还有积蓄，又有工作收入，没必要贪这笔钱。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不会拿出来。
放好钱后，易忠海走出屋子，却看见许大茂在门口来回转悠。
你怎么还不回去？在这儿晃悠什么？易忠海疑惑道。
许大茂笑呵呵地回答：这不找您聊聊天嘛。
易忠海盯着他，一脸怀疑——许大茂可没这么闲。
还没等他多想，许大茂已经拎着一壶酒进了屋：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正好，咱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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