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6年秋,萨凡纳的空气里带着收获的清甜,流民社区首批10栋标准化住宅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为这座战后重建的城市增添了一抹生机。米白色的外墙被粉刷得均匀细腻,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红色的坡屋顶整齐排列,檐角微微上翘,透着简约而不失精致的格调。每栋住宅门前都开辟了十余平米的小型绿地,新栽的灌木与草本花卉生机勃勃,几条鹅卵石小径蜿蜒其间,将住宅与社区道路连接起来,环境整洁宜居,完全看不出是仅用几十天建成的模块化建筑。
每栋住宅的门框上都挂着一块木质铭牌,用红漆写着“开放参观”四个大字,下方标注着“户型:两居室/三居室”“面积:60㎡/85㎡”。推开门,屋内已布置完毕,简易的实木桌椅、棉质床垫、陶制餐具一应俱全,完全模拟真实居住场景。客厅的窗户采用双层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洒满房间,明亮而不刺眼;厨房预留了灶台和烟囱接口,墙面贴有防水瓷砖;卫生间虽简洁,却配有完整的排水系统,完全满足日常使用需求。
住宅群落中央,搭建了一处临时测试区,用木质支架撑起遮阳棚,下方摆放着三块独立的墙体模块样品,侧面用白漆清晰标注着“进口松木+三层防火涂层”“榫卯结构+不锈钢螺栓双重固定”“内置隔音棉+橡胶密封条”等核心工艺信息。测试区还准备了齐全的工具:用于承重测试的水泥袋、用于隔音测试的铜铃与小鼓、用于防水测试的喷水壶,周围早已围满了好奇的市民,里三层外三层,低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艾伦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平整,神情沉稳自信;莉莉安身着黑色职业长裙,手中捧着厚厚的《住宅质量检测报告》,随时准备为市民答疑;乔则穿着干净的工装,站在测试区旁,负责演示测试流程。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穿梭在人群中,将检测报告分发给大家,报告中详细记录了模块的承重、防火、抗震、隔音等各项测试数据,每页都盖有萨凡纳政府认可的检测机构公章。
人群的构成十分多样:有穿着粗布衣衫、带着孩子的平民家庭,有挎着公文包、神情谨慎的小商户,还有几位扛着相机、拿着笔记本的记者——其中不乏萨凡纳时报、南方先驱报的资深撰稿人。最引人注意的是几位身着体面西装的传统地产商,为首的正是霍克,他面色凝重,眼神阴鸷地扫视着测试区的一切,身后的几位随从不时低声交谈,神色间满是警惕。
“这房子看着是不错,可真的结实吗?”人群中,一位中年妇女攥着手中的检测报告,小声对身边的丈夫说,“报纸上都说模块拼接的房子不牢固,多人站在上面都可能塌。”她的丈夫皱着眉头回应:“我也听说了,还有人说住久了会头晕,说是木材泡过化学药剂。”类似的议论在人群中不时响起,不少人脸上带着犹豫,手里的意向登记卡被攥得皱巴巴的,显然被近期的谣言影响不浅。
这一切的源头,要追溯到开放日前一周。萨凡纳的两家地方报纸《萨凡纳纪事报》和《南方星报》几乎同时刊登了匿名报道,标题赫然写着《模块化住宅质量存疑,平民安居梦或成泡影》《速成房屋藏隐患,专家提醒谨慎购买》。报道中声称“据匿名市民爆料,埃弗里公司的模块化住宅采用劣质松木拼接,接口松散,多人同时站立可能导致墙体坍塌”“模块化住宅隔音效果极差,邻里之间的交谈清晰可闻,毫无隐私可言”,甚至暗示“模块木材经过化学药剂浸泡,长期居住可能危害人体健康”。
这些报道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仅以“匿名爆料”“业内人士分析”作为支撑,却因其耸人听闻的标题吸引了大量关注。莉莉安的情报队迅速展开调查,很快便摸清了真相——这些报道背后正是霍克主导的“老派建筑商联盟”在资助,他们试图通过散布谣言,动摇民众对模块化住宅的信任,进而搅黄埃弗里公司的订单。
“艾伦,霍克他们还在流民社区周边散布谣言,找了几个闲散人员,谎称自己‘住过模块房后头晕乏力’,试图制造恐慌。”莉莉安在开放日当天清晨向艾伦汇报,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部分原本已经提交意向的客户,现在也开始打电话咨询,甚至有3位客户提出了退订。”
艾伦看着手中的匿名报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谣言止于智者,更止于事实。今天的开放日,就是要让所有人亲眼看到,我们的住宅到底是什么样的。”
上午十点整,实景开放日正式开始。艾伦走上临时搭建的木质高台,拿起手摇式扩音装置,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各位乡亲、各位记者朋友、各位政府官员,欢迎来到埃弗里标准化住宅实景开放日。近期有不少关于我们模块住宅质量的谣言,今天,我不做过多辩解,只让事实说话。接下来,我们将进行现场测试,大家可以亲自观察、亲自体验,看看我们的住宅到底是否如谣言所说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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