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镇城门前,方大平背着包袱,回望着同福客栈方向,神色复杂。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块碎银,牙一咬,猛地一扬手,把那两块银子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只要我应得的!你给的,我不稀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之后,我定要回来,为嵩山派讨个公道!”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劈下,响彻云霄!
……
客栈二楼。
上官海棠看着陆寒突然拔刀又收刀,又听见城外传来一声闷雷,心头一震,问道:“你动手了?”
陆寒坦然点头:“我不杀他,难道等他练成回来寻仇?”
若他安心做个仆从,陆寒自然不会动他。
可偏偏他满腔仇恨,一心想着离开,再回来报仇。
他藏得再深,也瞒不过陆寒的眼睛。
所以,他今天顺水推舟,给两块碎银,实则是附上气机,锁定他的命门。
本打算等他走得更远再动手,谁知他刚出城就扔了银子。
陆寒无奈,只能拔刀出手,以方寸雷隔空取他性命。
他看着上官海棠,问:“你觉得我错了?”
上官海棠摇头,语气平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陆寒笑了笑,为她斟了一杯茶。
人生难得一知己,有个懂你又志同道合的人在身边,实乃大幸。
扑棱棱——
一只信鸽从窗外飞来,落在窗台上。
上官海棠伸手将它抓来,从脚上取下密信。
她看完信后,眉头微皱,道:“出云国使节将入京面圣,义父急召我回去查此事。”
陆寒一怔:“要现在走?”
上官海棠点头:“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耽误。”
……
七侠镇城门口。
陆寒望着换上男装的上官海棠,眼神复杂。
“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送你走,还是那句话,一路小心。”
上官海棠点点头,却没有立刻上马,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素白荷包,系在腰间。
她低头看了眼荷包,抬头道:“你上次给我的纸条,我放里面了。”
陆寒一愣,随即轻笑:“好。”
上官海棠盯着陆寒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芙蓉不敌海棠妆,风过窗前鬓带香。
你说,下一句该是什么?”
陆寒摇头,语气淡然:“下回见面,我再告诉你。”
……
紫金城。
曹正淳步入宫门,面见正德皇帝朱厚照。
“陛下,出云国使臣乌丸与利秀公主将至京城,奴才以为,为显皇家威仪,当遣身份尊贵之人前去迎接,以彰国体。”
朱厚照略一思索,点头道:“有理。
那你认为,派谁去合适?”
曹正淳答道:“护龙山庄铁胆神侯乃陛下叔父,位尊权重,理应为君分忧。”
朱厚照微微颔首:“既是如此,你就去一趟护龙山庄,传达朕的旨意吧。”
曹正淳却未退下,又道:“陛下,奴才还有一事要奏。”
朱厚照摆手道:“说吧,何事?”
曹正淳躬身道:“此前奴才曾禀报,说书先生陆寒与剑神西门吹雪将于紫禁之巅对决,并建议由铁胆神侯处置此事。
近日奴才得讯,铁胆神侯属下玄字第一号密探上官海棠,长居七侠镇,与那陆寒交往甚密……”
朱厚照闻言,眉头一皱,语气沉了几分:“你的意思是?”
曹正淳立刻跪地叩首:“奴才不敢妄言。”
朱厚照冷哼一声:“朕让你说,你就说!朕赦你无罪!”
曹正淳抬眼看了看朱厚照,小心翼翼地道:“奴才以为,上官海棠不过是个密探,不该主动亲近那胆敢挑衅皇威之人。
此事背后,或许有铁胆神侯授意,只是不知,是要查他,还是有意结交他。”
朱厚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
护龙山庄大殿。
上官海棠缓步走入,朝堂上端坐的铁胆神侯恭敬一礼:“海棠拜见义父。”
铁胆神侯目光深沉,语气平静地问道:“我让你查陆寒,这些时日在七侠镇,可有进展?”
上官海棠神色微变,低声道:“孩儿……无所获。”
铁胆神侯冷哼一声:“是查不到,还是根本没查?”
上官海棠急忙解释:“孩儿确有查探,只是真的查不出任何线索!”
铁胆神侯轻轻摇头:“我相信你,但皇上未必。”
皇上?
上官海棠怔住,此事怎又牵扯到了皇帝?
铁胆神侯看出她疑惑,缓缓道:“陆寒与西门吹雪约战紫禁之巅,触犯皇权。
曹正淳曾奏请皇上,将此事交由我们护龙山庄处置,我已应下。”
他目光一沉,继续道:“你在七侠镇与陆寒日日相处,早已被东厂盯上。
前日曹正淳再奏,说我们护龙山庄有意结交陆寒,你在七侠镇的所作所为,便是证据。”
上官海棠脸色骤变,立刻跪地辩解:“义父,我……”
铁胆神侯一挥手,打断她:“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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