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望了乔峰一眼,又道:“因知此信关系重大,若帮主与众长老不在洛阳,恐延误时机,我便前往郑州求见徐长老,将信呈上,请长老定夺。”
“接下来的事,还请徐长老为诸位明言。”
徐长老听罢,轻咳一声,说道:“此事说来复杂,牵涉颇多,颇为棘手。”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这便是马大元的遗书。”
“拆信之时,单判官也在场,可以作证。”
单正点头道:“不错,当时我正好在徐长老府中做客,的确亲眼所见。”
徐长老又道:“马大元祖上几代皆为丐帮弟子,我亦曾亲眼看他长大成人,对他的字迹极为熟悉。”
“但当我拆开此信后,却发现这并非出自马大元之手。”
“再看到信头上写着‘剑髯吾兄’,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直到看见落款的署名,这才明白,原来这信竟是他写的!”
徐长老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望向单正,道:“单兄与此人相识多年,对他字迹的熟悉程度,可说是无人能及。”
单正点头应道:“不错,这封信的确是他的手笔。”
徐长老继续说道:“这封信不仅关乎我丐帮的存亡兴衰,更牵涉一位英雄的清誉与性命!”
“因此,我不敢轻易处置,特地请诸位前来,做个见证。”
“我曾问过谭婆,她与我说起过这事,但我自己却不愿在此多提。”
“后来谭婆告诉我,她有一位师兄亲身经历过那件事,所以我便请他前来,将事情讲个明白。”
话音刚落,徐长老便抬手指向赵钱孙,说道:“此人,正是赵钱孙。”
“还请赵兄将当年的情景细说一番。”
原本神情轻松的赵钱孙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连连摇头:“什么当年的事?我一无所知,别来问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仿佛一刻都不愿停留。
全冠清见状,立刻高声说道:“师兄如今鬓角已染霜白,风采早不如从前了。”
赵钱孙闻言脚步一顿,猛然回头:“这话是谁说的?”
全冠清接着道:“若非心中有愧,又怎会在见到谭公时羞愧难当,转身就走?”
赵钱孙怒道:“谁羞愧了?他不过练了一门挨打不还手的功夫,有什么了不起!”
就在此时,一位僧人缓步走入人群,笑吟吟地说道:“能挨打不还手,那才是世间最难练的功夫,岂是易事?”
这位僧人正是天台山的智光大师,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声名远播之人。
徐长老见到智光大师,连忙上前拱手:“劳烦大师亲自前来,实在感激不尽。”
智光大师合十行礼:“徐长老与单施主相邀,老衲岂能不来?”
赵钱孙望着智光大师,忽然开口:“大师,当年在压门关外乱石谷前那一战你也参与其中,不如由您来述说当年之事如何?”
智光大师神色一怔,轻叹一声:“那年旧事,实为心中之痛,怎又提起?”
徐长老沉声道:“我丐帮因此事发生剧变,这是那封信,请大师一观。”
智光大师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缓缓道:“冤仇宜解不宜结,何必再翻旧账?”
徐长老无奈道:“本帮副帮主惨遭不幸,若不查明真相,恐怕丐帮将难以为继。”
智光大师听后微微颔首:“你所言不无道理。
那件事,我们的确做得欠妥。”
赵钱孙插话道:“我们那是为国为民,怎能说是做错了?”
智光大师却摇头道:“错了就是错了,何必自圆其说。”
他环视众人,缓缓开口:“三十年前,中原武林接到密报,称契丹派出大批武士欲偷袭少林,抢夺七十二绝技。”
“此事关系重大,若成真,恐有亡国之祸。”
“因事态紧急,我们未及详查,只听说他们将经雁门关而过,便匆匆赶往设伏。”
说着,智光大师转头望向乔峰:“乔帮主,若换作你,你会如何应对?”
乔峰毫不犹豫,朗声答道:“若是我,定当连夜奔赴雁门关,拦下这些契丹武士!”
智光大师点头:“如此说来,乔帮主认为我们当年在雁门关外设伏之举,并无不当?”
乔峰正欲开口,一旁一直沉默的陆寒却突然上前一步。
“此言不妥。”
陆寒目光平静地望向智光大师,语气淡然:“若你们杀的是图谋不轨的契丹武士,那自然是一桩大功。”
“可若是你们杀的是无辜之人,甚至是一位心怀和平之士,那便是大错特错。”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乔峰也轻轻颔首:“二弟所言极是。”
赵钱孙听罢,脸上神色复杂,一时无言。
智光大师凝视了陆寒片刻,接着说道:“当年我们赶赴雁门关,总共有二十一人同行,其中便有我和赵钱孙。”
“那时我们推举了一位首领,此人武艺高强,在江湖上声望极高,因此大伙儿都听从他的指挥。”
“到了雁门关外,我们首先碰上了一队十九名契丹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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