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入府后的日子,表面上看,四爷府一切如常,甚至比以往更加平静。
年氏,或者说年侧福晋,表现得极其安分守己。每日晨昏定省,向舒兰请安,从不迟到早退,礼仪上挑不出半点错处。她话不多,总是低眉顺眼地听着舒兰和其他人说话,偶尔被问到时,才柔声细语地回答几句,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她、待在自己“漱玉轩”的时间居多,或是看书,或是做些针线,偶尔在院子里侍弄一下花草,深居简出。对府里的下人也是客客气气,不曾摆什么侧福晋的架子。
这种过分的安静和规矩,反而让舒兰心里更加警惕。她可不相信一个出身年家、被康熙爷亲自指婚、父兄手握重兵的侧福晋,会真如表面这般柔弱无害。这更像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在摸清府里的情况,积蓄力量。
李侧福晋那边倒是活跃了不少,大概是觉得来了个“盟友”,时不时就往“漱玉轩”送些东西,或者邀年氏去她那里坐坐。年氏每次都会先来正院请示舒兰,得到允许后才去,回来后也会简单回禀几句,姿态做得很足。
舒兰对此乐见其成。李氏那点小心思,她清楚得很,正好让她们凑在一起,也省得李氏总来她面前晃悠。
这天下午,耿格格又悄悄来了正院。比起之前的忐忑,她这次神色自然了许多。
“给福晋请安。”她行礼后,被舒兰赐座。
“耿妹妹不必多礼,可是有什么事?”舒兰放下手中的书,温和地问道。
耿格格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绣着兰花的香囊,双手呈上:“福晋,这是妾身自己绣的,里面放了些安神的药材,针线粗糙,还望福晋不嫌弃。”
舒兰接过香囊,针脚细密,兰花清雅,确实用了心。“妹妹有心了,绣得很好。”她笑着收下。
耿格格见她收下,脸上露出些许放松的神色,压低声音道:““大阿哥近日在园子里玩,偶遇年侧福晋,年侧福晋还夸赞大阿哥伶俐,送了一对小巧的玉如意把件。”
舒兰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凛,笑容淡了些:“有劳耿妹妹告知。晖儿年纪小,身子弱,不宜多见生人,收下东西,按例回礼便是。往后他的行程,还需更加仔细些。”
耿格格心领神会:“是,妾身明白。福晋,妾身……妾身瞧着年侧福晋那边,虽表面安静,但她身边那个从年家带过来的嬷嬷,姓钱的那个,这几日却也没闲着,明里暗里地在打听府里各处的情况,尤其是……尤其是关于福晋您平日里喜好、作息,还有爷常去哪些地方……”
舒兰眸光微闪。果然,表面的平静下,暗流从未停止。年氏自己不出面,让身边的嬷嬷出来活动,倒是聪明。
“嗯,我知道了。”舒兰点点头,语气平静,“有劳耿妹妹留意。”
耿格格见舒兰并未动怒,也没有丝毫意外,心中更是安定,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她犹豫了一下,又道:“福晋,妾身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往后若再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定会第一时间来禀报福晋。”
她这话,几乎是明确表态站队了。
舒兰看着她,这位格格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心思清明,懂得审时度势。她需要这样的“眼睛”和“耳朵”。
“耿妹妹的这份心,我记下了。”舒兰看着她,语气真诚了几分,“往后在府里,若有什么难处,或者缺什么短什么,尽管来跟我说。”
“谢福晋!”耿格格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连忙起身行礼。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在福晋这里挂上号了。
送走耿格格,舒兰摩挲着那个精致的香囊,若有所思。
年氏在打听她的情况,这不意外。但她更关心的是胤禛的态度。
自年氏入府那晚之后,胤禛来后院的次数似乎并无明显变化。他依旧大多时间在前院忙碌,偶尔来正院,也会去李侧福晋和宋格格那里坐坐,维持着表面的平衡。至于“漱玉轩”,除了入府那晚按规矩去过一次,以及后来白日里因事去过一两回,并未有特殊之处。
他的态度很明确:给予年氏应有的体面和尊重,但并无特殊恩宠。这无疑是对舒兰最大的支持和安抚。
舒兰明白,管理后院,不能只靠胤禛的偏爱,更需要她自己立得住。年氏的“安静”是暂时的,真正的风波或许还在后头。但现在,她有胤禛的信任,有初步建立的内部管理制度,有耿格格这样开始向她靠拢的“盟友”,还有裕亲王福晋等外部的认可。她有足够的底气和手段,来应对一切挑战。
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同时,继续壮大自己的“事业”,这才是她安身立命、无可替代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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