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府后院管理暂行章程》颁布后,像给原本有些暗流涌动的后院套上了一个规范的框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至少表面上,请安、用度、人员调配都变得井然有序,少了些乌烟瘴气的摩擦。
舒兰要的就是这个“表面太平”。也没指望靠一份章程就能让后院姐妹真心实意地“用爱发电”,相亲相爱。她要的是可控,是稳定,是不给胤禛添乱。
这日晨省,人都到齐了。李侧福晋虽然脸上还带着点不情愿,但也没敢迟到。令人稍稍意外的是,一直称病“静养”的年氏,今日也来了。
她穿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旗装,脂粉未施,脸色依旧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苍白,更显得弱质芊芊。规规矩矩地给舒兰行了礼,声音轻柔:“给福晋请安。奴婢前些日子身子不适,未能日日来向福晋请安,心中实在不安。今日感觉好些了,特来向福晋请罪。”
姿态放得很低,理由也无可指摘。
舒兰端坐上位,脸上是标准的温和笑容:“年妹妹快起来。身子要紧,既然好了便好。请安问省是规矩,但若因规矩伤了身子,反倒是本末倒置了。章程里也写了,若有特殊情况,提前知会一声便是,妹妹不必介怀。”
这话,既体现了关怀,又再次强调了“章程”的权威,将人情纳入制度的轨道。
年氏柔顺地应了声“是”,便在指定的位置坐下,全程低眉顺眼,不再多言。
李侧福晋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想挑刺又找不到由头。
舒兰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年氏这是“病愈”归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摆出最守规矩的姿态,看来是打算在章程的框架内和她周旋了。
很好,她就喜欢按规矩来。
晨省结束后,舒兰单独留下了负责份例发放的吴嬷嬷。
“嬷嬷,这个月各院的份例,可都按章程发放了?有无异议?”舒兰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册子,一边问道。
吴嬷嬷恭敬回道:“回福晋,都是严格按照新章程发放的,账面清晰,无人有异议。”她顿了顿,补充道,“只是……年侧福晋‘漱玉轩’的份例,除了定例,年家那边昨日又额外送了些东西进来,说是给侧福晋补身子的。按规矩,娘家馈赠,只要不逾制,府里是不干涉的,奴才已登记在册。”
舒兰点了点头。年家开始给年氏输血了,这是意料之中。只要不违反府里的基本规定(比如私传消息、夹带违禁品),她不会阻拦。过度压制反而容易激起逆反心理,在规则内竞争,她更有把握。
“嗯,按规矩办就好。盯着点,东西可以收,但人,尤其是外面进来的人,接触要有记录。”舒兰吩咐道。
“嗻,奴才明白。”
用制度管理,最大的好处就是减少了对个人情绪的依赖。舒兰不需要整天盯着谁和谁走得近,谁又说了谁的坏话,她只需要确保章程被执行,底线被守住。这让她能腾出更多精力处理更重要的事。
比如,西北那边。
胤禛根据舒兰提供的情报(西北客商与八爷府的关联),已经暗中布子。他并没有打草惊蛇,反而利用这个渠道,释放了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试图引蛇出洞,看看八爷党到底想在西北军需上做什么文章。
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舒兰负责的后院,则成了他稳固可靠的大后方。
这日晚间,胤禛来到正院,神色比前几日轻松了些许。
“爷今日似乎心情不错?”舒兰递上一杯温好的茶。
胤禛接过茶杯,指尖无意间碰到她的,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西北那边,鱼儿似乎有点忍不住了。”他语气平淡,但眼底带着一丝掌控局面的锐利。
舒兰没有追问具体细节,那不是她该过多介入的领域。只是笑了笑:“那便好。府里一切安好,爷无需挂心。”
胤禛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心中那份因前朝争斗而产生的紧绷感,不知不觉松弛了下来。他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替他稳住后方,与他默契配合,实在是……老天待他不薄。
“辛苦你了。”灯光下,她的眉眼柔和而坚定。
舒兰迎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并肩作战的坦然:“臣妾不辛苦。能看到爷的事情顺利,府里安稳,臣妾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舒兰并没有诉说什么深情,但这份理解、支持与高效的“合伙人”式的协作,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触动胤禛坚硬的心防。他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舒兰之于他,早已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福晋,而是他事业和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制度规范了行为,而共同的目标与经历,则在悄然滋养着更深的情感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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