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族望着那诡异模糊的光之柱,语调平静地说道。
[看来储蓄充值系统出问题了。]
“问题?”
[你真的不知道吗?]
闻言,观测者的脸色很明显地垮了下来。
“嗯……我、我真的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
[……]
难道说,观测者在获得生命的同时,作为种族本身的认知能力反而大幅降低了吗?
它并未多加思索。
[神之权能一旦消逝,光之柱也会随之消失,这一点你总该明白吧?]
“我隐约觉得会是那样。”
[‘世界的回应’正本能地阻止着那个存在。如果用神之领域的语言来解读,就是神之权能不足的意思。]
观测者思忖后,开口道:“神之权能……是说充值不够了吗?”
来到新大陆后,通过这个系统进行的充值不再经过自己,而是通过光之柱传递。
嘉心糖大人虽然在如同‘储蓄充值’的光之柱中存放了足够多的金额,但由于持续不断地向新大陆进行充值,导致金额不足,
是说‘世界的回应’为了避免与神之领域相连的光之柱消亡,自行停止使用神力了吗?
[看你的表情,你似乎是理解了我的话。]
同族向观测者抛下一句,便再次将视线转向了光柱。
如果尽可能冷静地思考这个状况,那不过是神停止了进一步的充值。
停止充值这件事本身,如果联想到新大陆那些因冒犯神明而消亡的‘曾是神性存在’的例子,便会发现并非绝不可能发生。
同族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后看向观测者。
[你可曾在‘神之权能’每逢不足之际,将此事向嘉心糖大人禀告过吗?]
“不……那个,还没等我知会,嘉心糖大人便总是默不作声地慷慨补足了那部分金额。”
[您的意思是,嘉心糖大人从未表现出直接充值会令他感到为难的姿态吗?]
然而,倘若支柱出了问题,那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说,都必然是‘神的旨意’在起作用。
理所当然地,探询神的意图才是最佳方法。
问题是——
‘难道是神迟迟未予回应的状况本身,就是问题所在吗?’
观测者似乎不知所措,焦躁不安,目光游离不定,泫然欲泣地望向同族。
“呃……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嘉心糖大人他……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呢?”
[冷静下来吧,同族。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我们都必须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但表面上它却故作镇定,仿佛若无其事地说道。
然而,同族口中说出的‘句子’,却蕴含着一股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无法承载的森然寒意。
[始终遵奉嘉心糖大人教诲的你,在你的记忆中,嘉心糖大人隐匿身形至今,究竟已过了多久?]
“这个嘛,因为神之领域的时间和我们维度的时间流逝方式全然不同,所以从神的角度来看,我们无从得知确切的流逝时间……但至少,祂原本应该现身的时机,早已过去了许久。”
[是吗。]
祂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突然消失了。
而且,与往常不同的是,祂长时间隐匿不现,也没有充值,这意味着……
同族缓缓走向光之柱。
[我本不愿提及,但既然事已至此,恐怕我们不得不设想最糟糕的情况了。]
“最、最坏的情况是?”
[那很简单。嘉心糖大人,对我们的世界失去了兴趣,停止了充值——]
“不会的!”
观测者大声打断了同族的话。
“这不可能!姐姐你也清楚得很!嘉心糖大人是多么热爱我们的世界啊!祂对我们维度中的生灵……甚至是对观测那个存在的我们,都曾施予了爱啊!”
[你也很清楚,神的爱绝非永恒。正因如此,我们才时刻不能违逆神意,这一点,你难道在获得生命之前不就早已心知肚明了吗?]
不,嘉心糖大人并非如此……所以,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观测者当即跪了下来。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在观测者雪白的膝盖上。
您厌倦我们的世界了?简直是胡说……因为,嘉心糖大人……是爱着我们的世界,爱着我……爱着我的啊。
嘉心糖大人明明说过爱我的。
可是,又怎么能弃我而去呢?
观测者真心无法理解这一切。
这是一种未曾经历过生命体社会化,如同孩童般纯粹的情感。
“明明说过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说您已经离开了呢?”
同族思索着。
此刻,是该坦诚相告为好,还是先顺着观测者的心意,将她从恐慌中安抚出来更为重要呢?
向来理性的同族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同族啊。我也会和你一样,相信神,并等待祂。然而,既然嘉心糖大人至今未曾现身,且未留下只言片语,这已是摆在眼前的现实,我们便必须随时预设最坏的情况,并据此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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