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的回报如同催化剂,让林峰心中的自负彻底膨胀。他站在庭院中,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嘴角始终挂着不屑的笑意。
“淬体三重,小成巅峰的《清风剑法》,还真以为能翻天?”林峰握着玄铁剑,指尖划过冰冷的剑身,“林凡,这场决赛,我会让你知道,天才与废柴的差距,永远无法逾越。”
他当即下令,让府中侍女将自己的修炼日程告知族中弟子,故意营造出“稳操胜券、无需急功近利”的姿态。消息很快在林家传开,不少弟子都觉得,林峰已经胜券在握,林凡不过是昙花一现的黑马,终究难敌真正的天才。
这些议论声,自然也传到了林凡的耳中。
彼时,林凡正在演武场的一角修炼。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劲装,握着那柄普通铁剑,剑招依旧是《清风剑法》的“流风式”,轻灵有余,刚猛不足。灵力波动控制得极为精准,恰好停留在淬体三重的峰值,既不显得孱弱,也没有暴露真正的实力。
周围有不少家族弟子围观,低声议论着。
“你看林凡,还是老样子,剑招虽然快,但威力好像不怎么样。”
“我听说他连淬体四重的林虎都一剑击败了,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普通?”
“那肯定是林虎大意了!你看他这灵力波动,也就淬体三重,能赢林虎估计是运气好。”
“我觉得也是,决赛对阵林峰少主,他肯定连三招都撑不过。”
这些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林凡耳中。他心中了然,这些话,迟早会传到林峰耳朵里,成为加剧对方轻敌的筹码。
识海里,玄老轻笑一声:“这林峰,还真是容易被表象迷惑。你这出‘扮猪吃虎’,演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林凡剑招不停,在识海里回道:“对付这种自负之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心意来。他越觉得我不堪一击,决赛时就越会大意,到时候,就是我反击的机会。”
“不错。”玄老赞许道,“不过也不能太过刻意。你刚才那剑‘流风式’的收招慢了半息,虽然普通人看不出来,但若是被林峰这种常年练剑的人看到,难免会起疑心。”
林凡心中一动,立刻调整剑招。收招时手腕微微一抖,看似不经意间,却恰好掩饰了那半息的滞涩,剑招变得更加圆融自然,仿佛那就是他的极限。
“这样就好。”玄老满意点头,“混沌道体的优势不仅在于灵力纯净,更在于对灵力的极致掌控。你能精准控制灵力波动和剑招威力,这本身就是一种天赋,只是被你用来伪装罢了。”
林凡没有接话,只是专注地修炼着。他知道,伪装只是手段,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实力。趁着林峰放松警惕的间隙,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
白日里,他在演武场“磨洋工”,剑招始终停留在小成巅峰的水准,偶尔还会故意露出一两个无关紧要的破绽,比如剑招衔接时的微小停顿,或者灵力运转时的轻微紊乱。这些破绽被围观的弟子看在眼里,议论得更加肆无忌惮。
“你们看,林凡刚才那剑差点脱手!”
“他的灵力好像有些不稳,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
“我就说他是侥幸连胜,现在看来,果然是强弩之末了!”
这些话如同长了翅膀,飞快地传到了林峰耳中。正在修炼《烈阳剑法》的林峰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连修炼的心思都淡了几分。他索性停下修炼,带着几个跟班,慢悠悠地走到演武场,远远地看着林凡“笨拙”的练剑身影。
“林凡,”林峰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安静下来,“还有三天就是八强之战了,你这水准,怕是连林雪都打不过,更别说决赛对阵我了。不如趁早认输,省得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林凡停下剑,转过身,看向林峰,眼神平静无波:“未战先言败,不是我的风格。”
“哦?”林峰挑眉,一步步走近,玄铁剑上的炽热灵力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压迫着周围的空气,“你倒是有骨气,可惜,骨气不能当饭吃。淬体三重对阵淬体五重,基础剑法对阵玄阶功法,你觉得你有胜算?”
“有没有胜算,打过才知道。”林凡握着铁剑,没有丝毫退缩。
林峰上下打量着他,见他身上的灵力波动依旧平稳,没有丝毫突破的迹象,心中的轻视更甚。他嗤笑一声:“好,我倒要看看,你这‘无底洞’体质,能蹦跶到什么时候。八强之战,希望你别输得太难看。”
说完,他不再看林凡,带着跟班转身离去,背影满是傲慢。
看着林峰离去的背影,林凡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他知道,林峰的轻敌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夜幕再次降临,林凡的小院中,气氛与白日截然不同。
昏黄的油灯被吹灭,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练剑场上。
林凡站在场地中央,身上的灵力波动不再掩饰,如同奔腾的江河,汹涌而出。淬体三重的表象被彻底撕碎,真正的灵力强度,已经无限接近淬体四重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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