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周围的寂静只持续了弹指间,下一秒,如潮的欢呼声便冲破了天际。
“林凡胜了!”
“我们林家终于有真正的天才了!”
“淬体境引动剑意,这可是传说中的事情啊!”
族人们激动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不少年轻弟子更是满眼崇拜地望着擂台上的身影,之前对林凡“废柴”的嘲讽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敬畏。林小雨攥着衣角,脸颊涨得通红,方才她还为林凡捏着一把汗,此刻却只想冲上台去,亲口说一句“师兄好厉害”。
林啸天再也按捺不住,快步从观众席走向擂台。他的脚步有些急促,平日里沉稳的脸上满是激动,眼角甚至泛起了水光——这些年,他看着儿子因“无底洞体质”受尽白眼,多少次深夜里偷偷抹泪,如今儿子终于扬眉吐气,他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要高兴。
“凡儿!”林啸天走上擂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伸手想要拍林凡的肩膀,却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动作顿了顿才轻轻落下,“好,好啊!”
林凡看着父亲激动的模样,心中也泛起一阵暖意。他微微点头,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带着坚定:“爹,我没让你失望。”
另一边,两名林家子弟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林峰抬了起来。此刻的林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此刻却软得像一摊烂泥,唯有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不甘与怨毒,死死盯着林凡的背影,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骨子里。
“扶他下去疗伤。”大长老林苍的声音响起,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眼神扫过林峰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焚血丹是林家禁药,林峰为了赢竟不惜动用,即便此次获胜,也难登大雅之堂,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抬着林峰的弟子应了一声,快步走下擂台。途经三长老林岳身边时,林岳的目光落在林峰身上,眉头微蹙,随即又转向擂台上的林凡,眼底掠过一丝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长老席上,二长老林宏早已没了之前的凝重,他站起身,对着林凡朗声道:“林凡,你以淬体七重之境,败淬体八重的林峰,更引动剑意雏形,此等天赋,堪称我林家百年难遇!大长老,依我看,这家族第一天才的名号,林凡实至名归!”
“二长老所言极是。”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看向林凡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之前他们虽认可林凡的进步,却从未想过他能达到如此高度,淬体境引动剑意,这在整个青阳城的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大长老林苍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喧闹的欢呼声瞬间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走到林凡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沉声道:“林凡,此次家族大比,你表现优异,不仅展现出惊人的悟性与毅力,更引动剑意,为我林家争光。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林家这一代的第一天才!”
话音落下,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比之前更甚。
林凡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不谦卑:“多谢大长老认可,林凡定不负家族期望。”
“好一个‘不负期望’!”林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此次大比冠军的奖励极为丰厚,待后续族议过后,自会为你发放。你今日激战一场,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林凡应了一声,正准备走下擂台,却见林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走到林凡面前,递了过去,轻声道:“林凡师兄,你的手臂受伤了,先擦擦吧。”
林凡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被火星燎起的水泡,方才激战中他并未在意,此刻放松下来,才感觉到一阵刺痛。他接过手帕,道了声“多谢”,轻轻擦拭着手臂上的灰尘。
“师兄的剑意……很厉害。”林雪看着林凡,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我之前在古籍上见过记载,剑意需对剑道有极深的领悟方能引动,师兄能在淬体境做到这一点,未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林凡笑了笑,没有多言。他知道,剑意初显虽让他实力大增,但也暴露了一部分底牌,玄老之前的提醒还在耳边,云岚宗的人或许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接下来他必须更加谨慎。
走下擂台后,族人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他道贺。
有的弟子请教修炼心得,有的则好奇地询问剑意是什么感觉,林凡耐心地应付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却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他能感觉到,有一道隐晦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目光带着审视与忌惮,来源正是长老席上的三长老林岳。
“小子,小心那个林岳。”玄老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他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恐怕没安什么好心。你现在成了家族第一天才,抢了林峰的风头,也断了他扶持林峰掌控家族的念想,他必然会暗中给你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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