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棉田刚收完最后一茬棉桃,田埂上还留着些许雪白的棉絮,风一吹就贴着泥土打旋。
我蹲在“真意载体计划”的木箱旁,正把居民们手工做的棉线画、竹编篮分类——老陈编的“心愿篮”里还留着竹篾的清香,陈阿姨织的毛衣边角绣着小小的棉花图案,这些带着体温的物件堆在箱子里,像一座小小的温暖山丘。
指尖刚触到一个绣着“心箭”的布贴,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不是以往的“真意成像”,而是一种带着“历史厚重感”的共鸣,像触摸到了埋在时光里的旧物。我抬头时,林晚正抱着一个用蓝布包着的旧书跑过来,布角沾着棉絮,显然是刚从赵桂兰奶奶家拿来的。
“阿箭,快看看这个!”林晚把书递过来,蓝布拆开时,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露了出来,封面上绣着三枚交织的“心箭”图腾,针脚细密,和我刚才感应到的图案一模一样,“赵奶奶说这是当年知青点的老书记留给她的,叫《心意录》,里面记着‘能感知心意的人’的事,你看这图腾,是不是和你意念里的一样?”
我接过书,指尖刚碰到封面,意念突然不受控制地沉了进去——眼前浮现出一片远古的荒原,一群穿着粗布衣裳的人围坐在篝火旁,他们手牵手,头顶的“心箭图腾”泛着柔和的光,有人将“丰收的喜悦”通过意念传递给部落,有人将“家人的牵挂”送到远方的狩猎者心里。
画面一闪而逝,书页上的文字却突然变得清晰:“心意传递者,乃大地与人心之纽带,承‘真意之流’,守‘质朴之念’,驱‘虚妄之欲’,使万物共生,人心相融。”
“这不是普通的旧书,”我声音有些发颤,指尖还残留着图腾的暖意,“里面记的是我们的种族历史——我们不是偶然拥有能力,是‘心意传递者’的后代,肩负着守护‘真意之流’的使命。”
林晚凑过来,手指轻轻拂过图腾:“那‘真意之流’是什么?‘虚妄之欲’又是指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棉田边,手里握着一个银色的罗盘,罗盘指针正对着我手里的《心意录》,微微颤动。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眼神锐利却带着疲惫,看到我时,眉头轻轻皱了皱:“你就是阿箭?我叫墨,是‘虚意感知者’。”
“虚意感知者?”林晚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墨走进院子,目光扫过木箱里的手工物件,眼神柔和了几分:“别紧张,我是来提醒你们的。最近有‘虚意者’在城市里活动,他们能制造虚假的‘温暖心意’,欺骗人说出真实心愿,再用这些心愿谋利,已经有不少人上当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宣传单,上面印着“免费心愿实现”的字样,配图是一个微笑的志愿者,可我用意念一扫,立刻感知到宣传单里的“虚假波动”——那笑容背后,是满是“赚钱”“控制”的冰冷画面。
“这就是虚意者的手段,”墨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们曾是‘心意传递者’,却因为滥用能力谋利,导致能力变质,现在专门破坏‘真意之流’。你们的‘心愿驿站’传递的是真实心意,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我握着《心意录》,突然想起书里的一句话:“虚妄之欲生,则真意之流浊;真意之流浊,则万物失序。”原来“虚妄之欲”指的就是虚意者,而我们的使命,就是阻止他们污染“真意之流”。
“我们该怎么做?”林晚的声音很坚定,她拿起一个棉线画,“这些都是居民们的真心,我们不能让虚意者破坏。”
墨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铜制罗盘,递给我:“这是‘真意罗盘’,能感知到‘虚意波动’的方向。如果你们发现虚意者的踪迹,就转动罗盘,我会感应到赶来。另外,你们的‘真意载体’是关键——手工做的物件带着人的体温和真心,能削弱虚意者的能力,你们要多鼓励居民用这种方式传递心意。”
正在这时,星辰抱着一个星空棉花卡跑进来,卡上画着一颗亮闪闪的星星,旁边写着“给妈妈的晚安信”。“阿箭哥哥!”他举着卡片,“我刚才在社区看到有人发‘免费实现心愿’的传单,说能让我和妈妈‘说话’,这是真的吗?”
我心里一紧,赶紧蹲下来:“星辰,那是假的,他们是想骗你说心里的话,不能信。你想和妈妈说话,我们可以用‘真意成像’,让你看到妈妈在星星上的样子,好不好?”
星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棉花卡递给我:“我还是喜欢自己做卡片,妈妈说亲手做的东西,才带着心意。”
墨看着星辰手里的棉花卡,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孩子说得对,虚意者能模仿‘心意’,却模仿不了‘真心’。只要你们守住‘亲手传递、真诚相待’的初心,就不怕他们的手段。”
下午的时候,我们和墨一起在社区里巡查。走到菜市场门口时,真意罗盘突然剧烈转动,指针指向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志愿者”,他正给一位老奶奶递宣传单:“阿姨,填个心愿单吧,我们能帮您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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