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峰的晨光刚漫过灵植园的竹架,酒坊里就飘出了不同于往日的寒气——孙伯正蹲在陶瓮前,小心翼翼地将万年冰魄酒曲掰成碎块,投入装满金纹藤汁液的瓮中。淡蓝色的酒曲一接触汁液,瓮口就凝出了细碎的冰花,寒气顺着瓮壁缓缓蔓延,在青石灶上结出一层薄霜。
“慢着点投,冰魄酒曲性寒,得让汁液慢慢适应,不然会冻坏金纹藤的灵气。”孙伯抬头时,看到沈青正踮着脚往瓮里瞅,连忙出声提醒。沈青吐了吐舌头,收回手,指尖还沾着点刚采摘的冰纹草种子——那是昨日从青冥镇拍来的,此刻正摊在竹筛里,泛着淡青色的光,“孙伯,我把冰纹草种子晒好了,等下混进酒里,真能让灵酒的寒性更顺吗?”
“那是自然。”孙伯笑着点头,用木勺轻轻搅动瓮中的汁液,淡蓝色的酒曲碎块在液面上旋转,留下一道道冰蓝色的痕迹,“冰纹草能中和冰魄酒曲的烈寒,还能让金纹藤的酒气更绵,酿出来的‘冰酿剑藤醉’,既有祛魔的药性,又有冰酿的清冽,肯定能在品鉴会上拔得头筹。”
两人正说着,一道透明的小身影突然从储物袋里飘出来——壶灵抱着醉灵壶,小鼻子凑到瓮口嗅了嗅,立刻打了个寒颤,小脸上满是惊讶:“好冷!比青冥镇的冬雪还冷!”她刚想伸手碰瓮壁的薄霜,青莲酒神剑的剑鞘就从旁边滑过来,剑身上淡紫金火焰轻轻裹住她的手,传来道带着暖意的意念:“别碰,会冻伤的。等酿好了,主人会赏你温过的,不会冷。”
壶灵立刻眼睛一亮,抱着醉灵壶飘到孙伯身边:“孙伯孙伯,那我帮你看火吧!我能盯着灶火,不让它灭!”说着就飘到青石灶旁,小身子悬在火苗上方,时不时用指尖拨弄一下柴火,惹得孙伯和沈青都笑了——自从上次在青冥镇吃到灵乳糕,这小灵体就总想着帮忙,盼着能多讨些灵酒喝。
这时,一道青金色的光痕从峰口掠来,落在酒坊前的空地上。黎清落今日穿了件月白镶冰纹的道袍,袖口绣着两朵淡蓝青莲,天道期后期61%的灵力形成的光罩比往日更凝实,走近时,发间沾着的晨露还带着寒气,显然是刚从后山的寒泉边回来。
“雨儿还在亭子里温酒?”黎清落走到灵植园边,目光扫过那株长势喜人的祛魔藤苗——才几日功夫,藤蔓就已经缠上了竹架,淡绿光晕顺着藤蔓纹路流转,偶尔有叶片飘落,还能净化周围的灵气。
“副宗主拂晓就去了,说要温一壶青冥醉,稳固下刚到的天道期前期53%灵力。”沈青擦了擦手上的霜花,指了指不远处的望雪亭,“玄阳真人昨天传讯来,说宗门下个月要办‘全宗灵酒品鉴会’,各峰都要送灵酒参赛,孙伯正说要用冰酿剑藤醉去比呢。”
黎清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夜雨正坐在亭中石凳上,膝上横放着青莲酒神剑,手里握着个陶碗,碗中是温好的青冥醉。晨光落在他侧脸,将他下颌的线条柔化了几分,唯有握着陶碗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几分常年握剑的力道。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来,眼底的淡紫金灵力光痕瞬间褪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清落,你回来了。”
“刚从后山寒泉打了些水,想着给酒瓮降温。”黎清落走到亭中,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陶碗,温意透过指尖传来,“玄阳真人的传讯你看到了?品鉴会的事,你怎么想?”
夜雨喝了口青冥醉,酒液入喉,丹田处的灵力缓缓流转,带着淡淡的暖意:“冰酿剑藤醉刚酿,正好趁品鉴会试试效果。再说,也能看看其他峰的灵酒,说不定能学到些酿法。”他说着,伸手握住黎清落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扣在一起,道侣印在晨光下泛着淡金光——自从人魔大战后,他们总喜欢这样牵着彼此的手,像是要把每一刻的温暖都攥紧。
黎清落靠在他肩上,鼻尖蹭过他的领口,闻到熟悉的灵酒香:“我听孙伯说,酿冰酿剑藤醉还缺‘灵酒陈化木’,能让灵酒更快凝实灵力。青冥镇的王婶上次提过,她家有块祖传的陈化木,不如我们今天去一趟?”
“好啊。”夜雨点头,刚想起身,就听到壶灵的欢呼声从酒坊传来——原来是孙伯给了她一小块冰纹草种子,让她帮忙撒进酒瓮。壶灵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撒进去,看着种子在酒液中缓缓溶解,小脸上满是得意,连醉灵壶都跟着轻轻晃了晃,像是在为她庆贺。
青莲酒神剑也飘到亭边,剑身上的火焰闪了闪,传来道意念:“主人,我也想去青冥镇,上次净化魔气还没尽兴呢!”夜雨笑着摸了摸剑鞘:“带你去,要是遇到魔气,还得靠你。”
打定主意后,几人开始准备去青冥镇的东西。孙伯把刚酿到一半的冰酿剑藤醉盖好,又给了夜雨一个陶瓮,让他带些青冥醉去给王婶;沈青则把冰纹草的余料装起来,打算去青冥镇的灵植铺问问培育方法;李岩背着淬好的匕首,站在峰口等候,悟元期后期25%的灵力让他身姿挺拔,眼神里满是护持的认真——自从上次在青冥镇帮着制服张恒,他总想着能多帮上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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