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战场，积累了大量战令之后，林凡并未感到满足。化神期的神识让他感知到，在这万法战场的极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更加古老、更加隐晦，却又与他自身混沌星辰大道隐隐共鸣的波动。
那波动并非战令，也非寻常的灵物机缘，更像是一种……沉睡的意志，或者是一处被遗忘的遗迹。
“莫非这万法战场，除了用作弟子试炼，还隐藏着其他秘密？”林凡心中生出一丝好奇。
他不再理会那些零散的争夺，身形化作一道无形的流光，朝着感知中波动传来的方向，也就是战场的核心禁区疾驰而去。
越往深处，环境越发原始而危险。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蛮荒气息浓郁，生存着许多外界早已绝迹的强大妖兽，其中甚至不乏堪比化神初期的存在。空间也变得更加不稳定，时常有隐形的空间裂缝如同毒蛇般潜伏。
但这些对如今的林凡而言，已构不成太大威胁。他或是凭借强横的神识提前规避，或是直接以化神期的空间掌控力抚平紊乱的空间，速度丝毫不减。
如此前行了数日，穿越了数片危险的绝地，林凡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被混沌雾气笼罩的巨大山谷。山谷入口处，矗立着两根断裂的、布满青苔与古老符文的石柱，仿佛某种远古遗迹的门户。那与他产生共鸣的隐晦波动，正是从这山谷深处传来。
林凡能感觉到，山谷周围的混沌雾气非同寻常，并非天然形成，而是蕴含着某种强大的禁制力量，能够扭曲神识，隔绝探查。即便是他化神期的神识，探入其中也如同泥牛入海，难以深入。
“有意思。”林凡艺高人胆大，略一沉吟，便一步踏入了混沌雾气之中。
雾气翻涌，瞬间将他吞噬。进入雾气范围，林凡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制力作用在身上，仿佛背负了一座大山，连灵力的运转都滞涩了几分。更有一股混乱的意志试图侵入他的识海，干扰他的判断。
“哼！”
林凡冷哼一声，混沌元婴眉心的星辰光种微微一亮，一股纯净的星辰本源意志散发开来，轻易便将那混乱意志驱散。同时，他运转混沌灵力，周身的压制力也减轻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在雾气中前行，神识虽然被大幅压制，但依旧能勉强感知周身数十丈的范围。山谷内部，地面是暗红色的坚硬岩石，布满了各种战斗留下的痕迹，刀痕、剑孔、拳印……有些痕迹之中，甚至残留着一丝历经万古却不散的恐怖道韵，让林凡都感到心惊。
这里，仿佛是一片上古战场！
随着深入，他开始看到一些散落在各处的残破兵器碎片和巨大的骸骨。那些骸骨有人形的，也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妖兽骨骼，大多晶莹如玉，即便死去不知多少岁月，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威压，生前至少也是化神期的存在！
“这万法战场，果然不简单……”林凡心中凛然。紫霄道院竟然掌握着这样一处上古战场遗迹作为试炼之地，其底蕴之深厚，远超想象。
他循着那共鸣的波动，继续向山谷最深处走去。
终于，在穿越了最浓郁的一片混沌雾区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山谷的最深处，竟然是一片相对平静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由某种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祭坛。祭坛之上，布满了更加复杂古老的符文，许多地方已经破损，但依旧能感受到其曾经拥有的磅礴力量。
而那股与林凡产生共鸣的源头，正是这座祭坛！
不，更准确地说，是祭坛上方，悬浮着的一枚约莫拳头大小、通体灰暗、表面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的……石珠！
那石珠毫不起眼，没有散发出任何能量波动，若非林凡与之产生共鸣，甚至可能会将其忽略。但林凡的混沌元婴，尤其是眉心的星辰光种，在见到这石珠的刹那，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与悸动！
仿佛这石珠，是它们缺失的某一部分！
“这是何物？”林凡心中震惊，缓缓靠近祭坛。
就在他踏上祭坛台阶的瞬间，异变陡生！
祭坛上那些残破的符文猛地亮起微弱的光芒，一股苍凉、古老、带着无尽悲伤与不甘的残缺意志，如同潮水般向林凡涌来！同时，那枚灰暗的石珠也微微震动，表面裂痕中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混沌光泽！
一幅幅残缺的画面，强行涌入林凡的脑海：
· 无尽的星空在崩塌，巨大的星辰如同烟花般寂灭！
· 一尊尊顶天立地的神魔在咆哮、在陨落，金色的神血与黑色的魔血洒遍虚空！
· 一道模糊的、散发着混沌气息的身影，在星空中血战，最终被打得崩碎，其中一点核心化作流光遁入虚无……
· 最后，是一片死寂的破碎世界，便是如今的万法战场……
这些画面零碎而混乱，却带着一股真实不虚的惨烈与悲壮，冲击着林凡的心神！
“上古神魔大战……混沌神魔的残骸……”林凡瞬间明悟！这枚石珠，极有可能是一尊陨落的混沌神魔的本源核心碎片！而这万法战场，便是那场大战的一处边缘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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